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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
“然後你就走了?”我忽然感到對眼前這個人戀戀不捨,雖然他給人的感覺過於不真實,並且我連他的底細一無所知。
“然後就再會了。假如有機會,我想我們一定能再會。”
“工作什麼時候進行?”
“事不宜遲,明天夜裡。成功了我就走,不成功則成仁。”
“那明天夜裡見。”
“明天夜裡見。”
()
那天晚上,絡腮鬍子的男人招待我們吃了一頭|乳羊,佐以山東名酒“孔府家釀”。大家盡歡而散,我和動物般的女孩勾肩搭背地回到房裡,仰面躺在床上。
我問她:“拉赫瑪尼諾夫把魔手帶走以後,異鄉人再找你的麻煩怎麼辦?他倒一甩手跑了。”
她說:“他告訴過我,會想辦法把我保護起來。具體是什麼法子我不知道,但鋼琴師不會食言。”
“你那麼相信他?”
“異鄉人既恨他,又敬畏他。鋼琴師不會食言。”
“那我也只能相信他。一切順利,萬事大吉,我們應該再喝一杯。”
“睡覺睡覺。”
不知為何她從在草場回來以後就顯得疲倦又煩躁,大概是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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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魔手終結與動物般女孩的消失(1)
第二天,張徹一早就和絡腮鬍子的男人出門去,給牛的脖子掛上呼叫器。呼叫器的工作原理很簡單:將呼機的波段調整在一個固定的範圍內,確保接收到總檯發出的訊號,再根據不同型別的訊號給牛發出各種指令即可。但要想正常工作,光裝上呼叫器、設定好總檯是不夠的,還需要對牛們進行訓練。比如說呼叫器響兩聲,是讓牛們迴圈睡覺,響三聲是到河邊喝水,響五聲是找安全的地方避雨,絡腮鬍子的男人自稱是個出色的馴獸師,他告訴我們:
“動物的智商比想像的要高,假如不聽指令,不見得是因為它們笨,而是他們認為人類的意圖無聊透頂。”
一千頭牛,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都掛上呼叫器。遙想二十年前,有多少剃著板寸、蹬著尖頭皮鞋的北京糙漢佩戴著這種呼叫器,守著衚衕口的公用電話大幹市場經濟,他們逢人就侃“管兒鋼二十車一夜到山西錢到就發貨哥們兒有條子建設部咱有人”。
現在都掛牛脖子上了。
張徹和絡腮鬍子的男人滿牧場地追著牛,逮誰給誰發bp機:“戴上吧哥們兒還是大漢顯呢,過去三千多還不一定買得著呢。”牛們表情傲慢,無可無不可地掛著那玩意埋頭吃草。
一直掛到中午,才掛了兩百多個。張徹已經累得不行了,渾身牛屎味,還被一頭母牛踢中了肚子,吐了半升白沫。看看天色不早,他不得不停下工作,急著開車進城去買呼叫臺的必要裝置:發報機、天線和功率放大器。
“你自己開車去好了,我又不懂,免得給你添麻煩。”我把車鑰匙給他。開車進城需要往返近兩百公里,回來時天肯定黑了,我不想誤了給拉赫瑪尼諾夫送行。
張徹自己開著車出了牧場,我無所事事地站在院子門口看著秋草。草場猶如一夜愁白的鬢髮,已經在綠色之上覆蓋了枯黃,平原上的風吹過,方圓十里內似乎迴盪著悲鳴。
晚上那頓飯,大家照例喝高了。雖然張徹不在,可老流氓興致不減,一個勁地灌黑哥喝酒。黑哥悶聲悶氣地像個無底洞一樣,喝了三四瓶三十八度的白酒也不動聲色,黑臉上一絲酒紅也沒泛上來。
“牛逼,哥們兒你太牛逼了,”老流氓語無倫次地說,“是個司局級幹部的料。”
黑哥已經喝得機械了,都不用別人勸,咕咚又是一杯進肚。
我和動物般的女孩隨便吃了幾口羊肉,小杯沾唇地抿著酒,坐等夜色全部降臨。老流氓還想灌我,被我像豹子一樣暴聲喝開:
“滾蛋啊,別招我,否則灌你老丫的。”
他佯裝無事地躲開,小聲取笑:“你是不是到經期了,這兩天脾氣那麼大?”
我扭過頭去不理他,看著窗外潑了藍墨水一般的天色。
絡腮鬍子的男人彬彬有禮地舉杯和我碰了一下,但我感到他神色古怪。看什麼都不對勁,大概我也有點精神緊張了。我和他對笑了一下,一口把酒乾了,反扣杯子,不再喝了。
一直到窗外完全漆黑一片,草場的風吹進寒意,黑哥還是一杯接一杯地喝。我按住他的杯子說:“黑哥,沒人勸你就別喝了。”
他忽然奇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