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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十年前就該把你和你母親一起殺了,以絕後患!”
高連城霍然回頭,瞪著這個長兄的附庸爪牙,怒斥:“這個奴才,居然敢這樣對我說話?不許辱及我母親!你不過是我們高氏一個家臣!”
霍青雷冷笑:“你母親?我告訴你,要殺你母親的,是老城主!——你知不知道你那個好母親做了什麼?她在公子十三歲的時候,居然勾結明教妖孽想將他置於死地!在公子千辛萬苦回來後,養傷時,她又一次次謀害——老城主知情後,就派人在自己去世前縊死了那個女人,才敢放心閉眼。”
“胡說!”連城因為震驚而提高了聲音,怒斥,“胡說,我母親從來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她怎麼會殺舒夜?怎麼會?”
霍青雷鐵青著臉,拼著把家醜揭穿,“你去問問劉老侍衛,去問問張嬤嬤!府里老人們哪一個不知道!不過是為了高氏的面子,對外只說夫人暴卒罷了。公子對你也算仁至義盡了!換了別人,能容你活到今日?”
連城瞪著眼睛看霍青雷,只是不信,連連倒退:“我母親不會殺人……不會殺人……她信佛,她從來不殺生!不信你問綠姬。”
倒退中,靴跟碰上了門檻,連城猛地一個踉蹌。然而有人從門裡扶住了他。
綠衣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門口,站在幽暗的陰影裡扶住了少主人:“不錯。二公子,夫人是個好人,她愛你至極,為你所謀更是尤恐未盡。”頓了頓,黑影裡的綠姬注視著鶯巢裡的燈火,咬牙低聲:“偏偏,有個人卻擋了你一世的榮華富貴——夫人怎生容得他!”
連城霍然呆住,看著暗影裡露出側臉的女子——這是綠姨?童年時那個抱著他到處走,看西番人吞刀吐火、看商隊駝鈴,看長河落日的綠姨?十年不見,眼前這張剛過三十的女人的臉,竟然變得這般蒼老可怕。他陡然覺得一陣陌生。
霍青雷凝視著綠姬日漸蒼老怨毒的臉,眼睛裡的光芒也轉為沉痛。
“綠兒,何苦。”他忍不住再度開口勸說青梅竹馬的女子,“你看,二公子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昔日的恩怨也就不要再提了——畢竟是骨肉啊!城主不會為難二公子,照樣的同享富貴。我去求城主允許、娶你過門,大家好好的在敦煌生活下去,這不好麼?”
那樣誠懇樸實的話,從這個手握重兵的將軍嘴裡說出來,帶著讓人不得不相信的力量。
連城臉色依然蒼白,似乎還未相信母親昔年曾設計陷害了長兄。然而綠姬冷冷看著霍青雷,忽地笑了笑:“好啊,如果你擔保高舒夜不加害小公子,我就嫁給你。”
“好!”霍青雷喜極,脫口答允,忍不住便上前一步拉住了綠姬的手。
綠姬微微掙扎了一下,便側頭向暗影裡。女子的雙手枯瘦如柴,冷而潮,神經質的不停顫抖著。然而隔了十年終於握住了這雙手,霍青雷悲欣交集,久久不願放開。
卻沒看到、側頭向著暗影裡,女子眼裡驀然簌簌落下一行淚水:小霍,青梅竹馬的我們、如今竟落到了這般談交易般出售感情的地步了麼?
深秋的敦煌城,重新又陷入了一貫的繁華和喧囂。
駝隊進進出出,各國商賈魚貫而入,覲見城主,逢十抽一的高額賦稅讓他們暗自腹誹,卻只有無奈地拿了蓋過玉璽的過關文書出敦煌去,盼望到了目的地能賣出更好的價錢來。
公子舒夜依舊是這一方的生殺予奪的帝王,決定著古道上這一重鎮的一切。他依舊如往常那樣奢侈放浪,卻同時也將城中的政務軍務安排的井井有條。沒有人敢破壞這如鐵一般的秩序,更沒有人敢問:前幾日歸來的二公子連城、如今又如何了?
瑤華樓裡卻是漸漸有了人氣,不似以往死寂陰沉。
應該是取得了城主的認可,這幾日霍青雷往瑤華樓裡來得明顯多了起來,臉上帶著喜色。綠姬的神色卻只是淡淡的,偶爾也順著他說一會兒話,眼神卻躲閃。霍青雷卻很容易便滿足,生怕她幽禁多年對外界不熟,喜滋滋地帶著綠姬去四處看,內外不避忌。二公子整日在樓裡叫著要見長兄,可公子舒夜醉醺醺的扶著舞姬過來了,連城對著這個飛揚跋扈的哥哥、卻又說不出什麼來,只是瞪著他看。
一連幾日便這麼過去了,彷彿城中開始結起了薄冰的坎兒井,表面上死水無波,底下卻有暗流洶湧、急待破冰而出。
第四日上,霍青雷陪著綠姬吃了早膳,照舊去後院檢視。
然而一入那個花木扶疏的巨大庭院,卻發覺那停著的一百車金銖一夜之間無影無蹤。他倒抽一口冷氣,卻並不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