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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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洗塵。”
也許是良心發現,鄭天時把我送到了電梯口並親自按了下行鈕。
指示燈閃爍著一層層逼近,忽然鄭天時說:“巴西,有一個事你還不知道吧?”
“什麼事?”
“月兒死了。”
我心嗖地一緊……
。 想看書來
《對手》十四(1)
回到家裡,我放下行李,走到書房把一箇舊箱子拖了出來。
我開啟箱子,裡面的東西已經明顯蒙上了一層塵土。這是我大學畢業時從學校帶回來的東西,近十年幾乎沒有動過。
我從一本日記本里翻出一張相片。那是大學畢業時的合影,我用手抹去朦朧影象的灰塵,在第二排第四個找到了月兒。
我坐在地板上,看著照片。月兒在照片裡淡淡地衝我微笑,就如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的樣子,她在人民大學的林蔭道上抱著書對迎面而來的我淡淡地微笑著說:“代朗,你好嗎?”
我感覺我的臉龐有些冰涼,淚水不知不覺已經盈滿了我的眼眶、流淌在我的臉。
月兒是我青澀的大學時代的同班同學,我的第一任女友。
月兒就若流星樣劃過我的視野,短暫而慘烈。
但現在,已經在世界的那一個陌生一邊的月兒,她曾捂熱我冰冷的手,而今手又冰涼;月兒她曾溫暖了我的懷抱,而如今已經冷卻;月兒她曾溫潤了我的唇,而今唇已經乾裂。
一切如風樣逝去。聽人說,當一些東西失去的時候,人就會覺得要珍惜。可是我現在依然明白我不愛月兒,儘管她的離去,我心破碎,我心空落落,但那不是愛,只能稱之於習慣或是依賴。如果不是突然得到她的噩耗,關於月兒的記憶差不多要結束。
至於月兒和我是在哪一天開始?和所有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差不多。要麼是在一個下著濛濛雨的天,要麼是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天,要麼是在一個灰濛濛的陰雨天······
反正我們是開始了,從此兩個沒有關係的人變成了有關係的人了,不過我要肯定的是那個相遇的一天,我們都是寂寞無聊地想找個伴慰籍一下孤獨的傷口。
是怎樣交往的,這也是很俗氣的問題。看看電影,散散步,看看日出,看看夕陽,聊聊天。你不要以為這是多浪漫的事情,這個想法我也有過,那是你看別人的時候的感覺,而當自己身處其地時,你就會發現只是因為太無所事事罷了。大學的愛情大都是寂寞的愛,至於有沒真的,也許有吧,我這樣想。畢竟誰都會在心裡有那麼一種對真愛的美好憧憬,就算我是自欺欺人我還是要這樣想。
儘管我想盡量把月兒想得更徹底些,我好累,我想不出。
還記得最後一次見月兒,那是個1997年某個深冬的下午。溫暖溫暖的太陽光打在紫竹院公園枯萎的草地上,痛在了並排躺在草地上的我和月兒的心。月兒的臉在那光輝燦爛的陽光下顯得異常的憔悴,蒼白。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太陽收回了它溫暖的光。我們身上開始冷,有點顫抖。公園裡的喧譁躁動也慢慢消逝了。或幸福或懶散的遊客們說著笑著紛紛散去。不一會兒,只剩下偌大的公園,空曠,寂寞。草地的水泥小道上,時不時地有牽著手,打情罵俏的情侶。我突然很迷惑,我眼中的他們怎麼會如此快樂,如此幸福。是不是快樂幸福就是如此簡單?這樣的日子我有過,怎麼我就不覺得幸福快樂呢,只有當我是個旁觀者的時候才覺得有那麼點羨慕的感覺。是不是我天性悲觀,有著土的乾冷氣質,我註定就不能快樂,就算我去過快樂的地方。若是上帝在我死的那天突然寬恕我在人世的一切罪惡,讓我進天堂,我想我還是會覺得我像活在地獄裡一樣,不會生出快樂來。快樂幸福在我的世界裡也許永遠只能是幻影,不可觸及。
月兒和我起了身,我們互相拍了拍身上粘著的枯草。各自回單位去了。
可是;誰也想不到這是月兒和我在一起最後一次看到太陽,溫暖得有點頹敗的太陽。
月兒在2003年12月1日跳樓自殺了,在她出差提前回來發現她的丈夫和另外一個女人在自己的床上並決然離婚後不到一個月。
鄭天時說有人見到月兒的慘狀,那時的月兒,是血肉模糊,腦漿崩裂的月兒了。
月兒從畢業後工作的研究所的綜合樓的頂樓一躍而下如只蝴蝶般輕盈,她以為只要這樣一切的一切都會解決。她能有那樣的勇氣,我無法想象,她是個樂觀,活潑的女人。若是我跳,我可以相信;是她,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