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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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年少而驕矜,臣恐他們的命運會像劉澤一樣,不能成事。而且,即便事成,臣亦恐他們背信棄義,不讓大王即天子位。”然而,一心做著天子夢的劉旦根本聽不進忠言。他一邊糾集了幾千名死士,一邊命令群臣打點行裝,隨時準備進京即位。
燕王劉旦就這麼一意孤行地跟著上官桀父子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這一回,他不可能再像上次那麼幸運了。
因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也許你們都看得出來,在我二十年的執政生涯中,有一點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很明顯,那就是我的自信與從容。無論面臨怎樣的危局,我都能運籌帷幄而決勝千里。當然,要做到這一點,前提是必須擁有一張無孔不入的情報網。
而這正是我多年以來苦心經營的。在後漢武時代的大漢帝國,上至宮禁朝堂,下至街肆坊間,我的耳目無所不在。所以,我能夠在第一時間洞察一切潛在的威脅,並立刻將它剷除。反霍集團的政變計劃,就是我那巨大情報網的最底層眼線探知的。那是一個叫燕倉的老差吏,他的兒子是公主的舍人,他本人在公主府上任稻田使者,也就是收租員。燕倉偵得情報後,立刻上報我的老部下,時任大司農的楊敞,楊敞又透過諫大夫杜延年向我作了詳細的稟報。
元鳳元年九月的一天,我對反霍集團實施了致命一擊。
經我授意,昭帝頒下詔書,命令丞相田千秋展開了一場大搜捕。一天之間,曾經顯赫一時的上官桀、上官安、桑弘羊、丁外人等人,連同他們的宗族全部被誅殺。唯一漏網的是桑弘羊的兒子桑遷。他逃亡了兩年,最終也被抓獲處決。蓋長公主知道大勢已去,當天便畏罪自殺。燕王劉旦得知東窗事發的訊息後,張皇失措地問他的相國說:“政變失敗了,現在起兵來得及嗎?”
相國說:“左將軍已死,此事天下盡人皆知,現在起兵已經於事無補了!”
劉旦終於絕望了。那天他特意舉辦了一場告別宴會,和自己封國的大臣們,和自己的姬妾們一一飲酒作別。畢竟是皇族貴胄,所以劉旦選擇了這樣一個華麗的姿態離開人世。宴會還沒結束,天子問罪的詔書便送到了他的眼前。劉旦最終用自己的燕王綬帶,把自己懸掛在了寢室的橫樑上。那天隨他而去的,還有他的王后、妃妾等二十多人。
事後我放過了劉旦的兒子劉建。我沒有取他性命,只把他廢為庶民。你們或許會對我的做法表示不解——但凡對付政敵總是要斬草除根的,你留著活口,就不怕遭到報復?
可我認為,斬草除根是不自信的表現。一個從政者固然需要一定的暴力手段來剪除對手,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並不一定需要靠趕盡殺絕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在權力的博弈中,殺戮是必要的,可它從來不是唯一的。當你自信能夠用你的智慧和手腕把一切不利因素防患於未然,或扼殺於襁褓,你還懼怕什麼呢?!
這場流血政變,基本上以我的大獲全勝而告終。
我唯一的損失,就是失去了我的女兒。
可我沒有辦法。她首先是上官安的妻子,其次是上官桀的兒媳婦,最後才是我的女兒。當禁衛軍將上官家族滿門抄斬的時候,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成為這場###的犧牲品。
霍光:是棟樑,還是芒刺?(11)
不過我總算保住了我那年僅九歲的外孫女——除了她的性命,還有她的皇后之位。
這是我唯一能為女兒所做的事情。
也是我唯一能告慰自己的。
在我日漸蒼老的生命中,我總算還能時時刻刻從她身上看到我女兒生命的延續。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一個終生抱愧於心的父親更感到安慰的呢?雖然我也時刻沒有忘記——她姓上官,不姓霍。
〖=BT(〗五〖=〗
元鳳元年的這場政變之後,帝國政壇從此風平浪靜。天下的臣民們似乎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除非霍光自己願意,否則任何人也別想從他那裡奪走任何東西。
我在平靜中度過了六個沒有對手的寂寞春秋。
日子一路走到元平元年(公元前74年)的初夏。忽然有一天,昭帝駕崩了。死的那年,他才剛滿二十歲。眼看我還政於君的日子已經屈指可數了,可昭帝劉弗陵居然等不到那一天。
在君臨萬物的無常面前,人世間的一切都蒼白如紙,無論是財富、名望、功業,還是權力——即使貴為天子,你也要向無常俯首稱臣。說實話,劉弗陵之死讓我充滿了莫名的傷感。就像當年我的兄長霍去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