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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汗,太陽好,下面的話不應該是出去玩麼?到他那裡就成睡覺了。
我揪著他脖子上的皮,單手提著想扔出去,尚尚的爪子死死抓住我的袖子,一個勁叫喚:“好好不睡不睡!就躺一會!”
他乖乖地把腦袋靠在我胸前,作出純良的樣子,還真讓人有點不忍心下手。
我突然想畫畫,不是用電腦,而是畫在紙上。
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心裡有無數感慨,當然我知道風麒麟和狐十六都不是好人,甚至為了私慾殺了無數人。
他們的愛情,在一千個人類的血淚下顯得渺小無比。
然而,誰能說那不是愛呢?一個不離不棄,一個暗藏愛意,他們愛得沉默又執著,別人的眼光對他們來說P都不是。
嗯,一對視人命如草芥,卻情深似海的壞蛋情侶——畫成故事或許可以熱賣。多麼狗血的題材!
我真是個俗人。
上小閣樓,開啟窗戶,支好畫架。我拿著鉛筆開始發呆。
要畫什麼呢?腦海裡突然出現壯闊瑰麗的魔陀羅山,手不由自主就勾勒出來——深沉的烏雲,淡若琉璃的太陽若隱若現,巍峨的天柱。廣袤的荒原,屍骨如山,麒麟美麗的皮毛隨風舞動。
她如風一般傲慢無禮,冷豔寡言,轉眸的一個瞬間,化成金髮如絲的美人,目光冷冽。
狐十六站在她身後,白衣似雪,仰首望天,九根巨大的尾巴鬆軟地垂下來……
不對,好像太冷淡了。
我擦,重新畫。
風麒麟死去,一半是麒麟,一半成了旋轉的風,旁邊的狐十六默默抓住她的手,目光如水,神情哀切,依依不捨……
我正在努力狗血,樓下突然傳來含真的暴吼聲,正在打呼嚕的尚尚驚得從我身上跳起來,落地就往外跑。
我趕緊屁顛顛地丟了炭筆跟上去,剛下到二樓,就被刺目的白光晃傷眼睛。我急忙捂住劇痛的眼睛,大叫起來:“這是在做什麼?!含真!尚尚!”
沒人回答我,只聽見含真語無倫次的吼叫:“你瘋了!一定是瘋了!腦子進水了!”
我眯著眼睛,努力在白光中尋找他們的位置,隱約在前面看到幾個黑影,依稀還在拉扯著,我急忙扶著牆半閉眼睛走過去。
對面傳來尚尚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急切:“你不要魯莽!不要靠過去!”
跟著就是他和含真兩人拉扯撕打的聲音,沒一會就開始乒乒乓乓。
我艱難地眯著眼睛走過去,白光越來越強烈,就算閉上眼睛,眼皮子前面也是血紅一片。光芒是從含真的房間裡發出來的!是狐十六出事了?!
我正要開口問,胳膊突然被人用力抓住,跟著往後狠狠一拽,我整個人不由自主往前摔去,腳下拖鞋一絆,差點跌個狗吃屎。
“不要過去!”尚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努力抬頭想看清他,誰知他一手用力蓋在我眼睛上,擦過眼球,痛個半死。
“不要看!眼睛會瞎的!”他這句話把我憋了一肚子的抱怨給壓了回去。
“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狐十六……?”我問得茫然。
尚尚的手蓋在我眼前,我什麼也看不到,只聽他低聲說:“他自己尋死,聽說風麒麟死了,他也要散魂。”
我昏,他要殉情?!
我還沒來得及問個清楚,尚尚的手突然放開了,眼前的白光徹底消失,只剩一道道水波般的藍色光芒,如煙一般散開,在空氣中泛起漣漪。
含真和尚尚同時衝進屋子裡,我趕緊把礙事的的小狗拖鞋甩了,跟著跑進去,卻見狐十六軟綿綿白乎乎的身體浮在空中,原本包裹住他身體的那個光球上面裂痕斑斑,彷彿被敲碎的玻璃。
偶爾有一塊剝落下來,便在空氣裡化成藍色的煙霧狀,一點一點漣漪開來。
然而不光是那塊妖氣結界在破碎,隨著光點落下的,還有點點殷紅。
狐十六渾身是血,雪白的皮毛被染得一塊一塊,尖尖的嘴巴里還在不停地往外噴血,紫水晶般的眼睛裡卻是一片死水般的寂靜。
我被這種場面震住了,來不及回神,含真早就衝了過去,厲聲吼道:“你想死是吧?!想跟那個麒麟殉情?!好!老子不管了!麻煩你不要死在這裡!會弄髒地板!”
狐十六身體周圍的光球終於全部剝落,白色的狐狸輕輕落在地上,鮮血從嘴角不停湧出。他默默看了一眼含真,慢慢往門口走去,身後留下一條鮮明的血路。
含真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