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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
或許正是高發季,雖然那幾個班及時放假,可還是有很多同學不可避免的中招了。
陸慕傾就是那個大冤種。
好在,這種病一般人一生只會得一次。
醫院裡滿是大人陪著小朋友一起打吊瓶的,陸慕傾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疼。
看著紫色的針尖扎進血管時,她嚇得立刻閉上了眼睛。
卻沒有哭。
只是咬著牙說:“媽媽,灰灰不疼的。”
說著還給媽媽擦了擦眼角溢位來的幾滴眼淚,“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小姑娘懂事又貼心,自己扎著針,脖子下面腫了一個大疙瘩,有點醜,沒有哭,反而揚起笑容,安慰著她:“打幾天針,很快就好啦。”
“媽媽,今天晚上,灰灰想喝紫薯粥!”
雲卿摸了摸她毛絨絨的腦袋,滿是心疼,恨不得自己替她遭受這個罪:“好,讓爸爸給灰灰做,還想吃什麼呀?”
母女倆一問一答地聊著天,時間彷彿沙漏一般,很快第一瓶吊瓶就掛完了。
而此時,洛宴禮揹著書包來了。
雲卿記得他好像沒有得過這個病,體內還沒有抗體,會傳染的。
雖然不是很嚴重,打一週左右吊瓶就能好,可卻很折磨人。
她立刻走到門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宴禮啊,等灰灰打完針,好了之後再來看她吧。”
誰知小少年個子雖然還沒有長得很高,脊背卻挺得筆直,聲音清冷卻堅定有力量:“這時候,我更應該陪著灰灰。”
“阿姨您別擔心,我身強力壯,戴著口罩不會感染的。”
只是傳染性比較高,也不一定就會感染。
他又怎麼忍心,讓那麼小一隻的灰灰,獨自經受疼痛的折磨。
看著他眼底的堅持,雲卿也放棄了勸阻,點了點頭。
洛宴禮第一次,有些害怕,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雲淡風輕,心情七上八下地走了進去。
看到了坐在病床那兒,小小一隻的灰灰。
臉色蒼白,脖子腫的通紅,白嫩的小手上扎著針,突然間,一剎那的,心尖猛得一陣刺痛。
他咬了咬舌尖,讓自己聲音竭力平靜下來,唇瓣微微顫抖著,努力揚起一抹笑:“灰灰,哥哥來了。”
陸慕傾見到他第一反應,就是立刻用另一隻沒有扎針的手捂住脖子,眼睛裡很快盈滿了淚水,搖著頭:“哥哥走!”
會傳染的。
她已經這麼難受了,不能讓哥哥也疼。
洛宴禮幾乎是轉瞬間,眼圈就泛紅了起來,嗓音都輕顫著:“哥哥曾經得過,不會傳染的。”
小姑娘立刻瞪大了眼睛,她向來不會懷疑洛宴禮的話,撇了撇嘴,故作的堅強也徹底崩塌瓦解。
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眼眶裡的淚水奪目而出,撒嬌又委屈地說:“哥哥,灰灰疼……”
“灰灰好難受呀。”
她像只小貓一樣嗚嗚咽咽地哭著,可很快又從他懷裡出來,眉眼完成月牙兒,睫毛上還有幾滴淚珠沾染,像是雨打的蝴蝶。
“不過,哥哥抱抱,吹吹就不疼了。”
“好。”洛宴禮小心翼翼地把她扎針地那隻手放在腿上,薄唇輕輕靠近,像是一陣溫柔的暖風,輕輕在手上吹了一下。
緊接著,又看了一眼她的脖子,慢慢湊過去,淺色的瞳仁深處滿是憐愛:“乖,灰灰不哭。”
有哥哥哄著,被哥哥寵在心尖上,可以肆無忌憚地撒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陸慕傾覺得,這個難聽名字的病,好像也沒有那麼難捱了。
脖子也不疼了呢!
好神奇呀。
病房裡一塵不染,小姑娘打著吊瓶昏昏欲睡,小少年在一旁守護著她,眼角眉梢都盪漾著溫柔和暖意。
時不時地給她擦一擦嘴角的口水,滿是寵溺。
和諧而又溫馨。
洛宴禮幾乎每天都會來陪她,而正如他所說的,一直到半個月後,灰灰的腮腺炎徹底痊癒,他也沒有被傳染上。
經此一劫,小姑娘本就瘦弱的胳膊更加細了,小臉蒼白卻又堅強,惹人憐愛。
沒人知道的是,從不信神佛的小少年,每天晚上入睡前,都跪在窗子前祈禱:
讓灰灰所有的病症和不幸,都讓他來代替吧。
願折壽十年,換她一世平安健康。
她那麼怕疼,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