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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密呷著酒,然後耐心地說:“我總是說人們為了個人利益會極力濫用市場體系的,畢竟,我花了大半生的精力來說明各國政府將各種不合理的壟斷和特權給予少數受惠者帶來的後果,我這樣做的另一個理由是,”他挨個看了看我們每個人,“經濟自由沒有道德是不能很好地存在下去的,特別是在其鼎盛時期。”
韋恩點點頭,“極權主義者都贊同需要嚴謹的道德思想。”
斯密久久地看著韋恩,“顯然,你誤解了我的意思。”他說,“社會需要一個國際化的道德基礎。”
“得了吧!”卡羅爾刺耳地說,“柏林牆倒了,你又來為自由市場的存亡操心了?”卡羅爾懷疑地看了看周圍,“除了‘紅色之旅’,‘光輝之路’和一些其他瘋狂的恐怖分子,還有那些……那些……比如‘人民高於利益’組織。”
我看了看她,皺緊了眉頭。
“你們沒讀過這些文章嗎?”卡羅爾從她的公文包中抽出一張報紙,鋪在桌面上。大字標題寫的是“被挫敗的暗殺:俄羅斯駐聯合國特使被炸”,副標題是“POP組織聲稱對此次爆炸負責”。
“POP?”
韋恩揚了揚眉毛,“去年你去哪兒了,裡奇?”
我無精打采地笑了笑,“一直在努力甩掉‘論文’這個大包袱呢。”
韋恩滿臉紅光。“喂,別人都聽說過‘人民高於利益’這個組織——POP黨,3年前在德國出現,正引起人們的關注。它用綠色和平組織反對捕鯨的辦法抗議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新自由主義者。”韋恩怒目注視著卡羅爾,“他們比起其他那些為正義而戰的人來說,並不算太過分——畢竟,大多數美國的殖民者們直到革命勝利也並不支援我們的大革命。這裡同樣如此。”
卡羅爾接著說道:“不管怎麼說,6個月前POP從消極抵抗到實施破壞行動,不斷升級,現在他們加大了賭注,開始搞謀殺行動了。”
主菜上來了,斯密好像很放鬆地切碎羊排,邊嚼邊沉思,隨後他放下了叉子,“我在擔憂自由的永續性。”他說,“從歷史的觀點看,自由並不是個持久的概念。人類統治者的暴力和不公正是一個古老的魔鬼,正如商人和生產商的壟斷一樣陰魂不散。人類統治者們既不也不應該這麼做——但是你們能指望他們停止嘗試嗎?”
“你是在給‘乏味科學’這一短語新增新的砝碼。”我說,引來了韋恩和卡羅爾的一陣大笑。
“聽我說,”斯密繼續說,“制度不會僅僅因為它在運作,甚至運作順利而存在。制度反映了社會的環境,它們能夠存在是因為它們被一個潛在的道德支援結構所保護,美國據說可能是根據孟德斯鳩的權力分離論構造的。但孟德斯鳩告誡說,共和國的靈魂是美德。”“制度反映了社會的環境……”實際上引自孟德斯鳩。讓這些話從斯密的口中說出是出於藝術的想象,可以看做是斯密在他的法學講稿中引用了孟德斯鳩的觀點(斯圖爾特,《哲學論文集》,第1章、第2章)。
第5章 經濟學家的午餐會(5)
“公民意識。”卡羅爾插嘴說。
斯密拿起叉子,說:“18世紀,當各國領導人被灌輸啟蒙思想時,*政治和自由市場都興起,這不是很符合邏輯嗎?‘個人’這一概念是隨著相互的權利、責任和義務才形成的。道德規則不僅承認個人的尊嚴,也承認其社會的互相聯絡。如果人類沒有基本接受道德規範的話,社會將崩潰。”
“在美國,市場和*從來就不夠強大。”我說。
斯密的額頭上滲出汗珠,疲勞使他更加費力,彷彿每一次呼吸都在用力。“市場受到人性基本要素的刺激,”他說,“你要用善行和正義形成一個文明的社會,才能平衡這些市場。”斯密提高了嗓音,“但是如果操行的道德標準被廢除又會如何呢?如果貪婪肆意猖獗,人們還會支援自由市場制度嗎?如果客觀的邏輯和合理性成為每一個不公正結果的庇護所的話,人民還會支援自由市場制度嗎?”如果自由市場不能為社會儲存足夠的潛在支援,這個自由市場將會被取代,出自威納(1960年)的論述:“自由放任主義在英國的衰落,系統地針對整體經濟,針對自由市場的國家干涉的興起,很大程度上是對於佔優勢的收入分配模式不滿的結果……沒有一個現代人會熱心於自由市場,除非它的執行能保持他們可以接受的‘分配公正’。”威納針對19世紀自由放任的理想主義者對任何干涉表示“敵視”的情況,譴責了英國自由市場的全面衰落。這個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