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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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寫給企業人的“帝師札記”

十年前剛認識惠湘的時候，他對正在開始二次創業的《中國企業家》雜誌提了一條建議，一個忠告。建議是把《中國企業家》辦成一本主題雜誌，即每期把企業界、經濟界關注的一兩個重大事件或主題努力說深、說透；忠告是這本雜誌的定位決定了她的服務物件是最挑剔、最難伺候的讀者群，做好了可能獲得《財富》、《福布斯》那樣的巨大成功，做不好只有死路一條，很難有中間道路可走。因為這幾句話，惠湘成為《中國企業家》二次創業最重要的貴人之一，也逐漸成為我的摯友。

人性的一個弱點，就是你擁有了什麼，就特別容易忽略什麼。和惠湘成為朋友並認真研究他憑藉《聯想為什麼》、《中國企業批判》獲得成功的動因之後，我曾天然地以為惠湘的長處我都知道了，甚至覺得他所代表的某些重要價值我也已經擁有。但是每次見面聊天，他都會帶給我一些意外和驚喜。就像一個爬過香山的人原以為已經瞭解了香山的容貌，結果每爬一次都會有新的發現，每爬一次都會訝異於原來被忽略的風景。而惟其如此，你才不至於產生“審美疲勞”，反而會使這種關係歷久彌新，日益醇厚。

最近幾年，大家各忙各的事情，我和惠湘雖然偶爾互通一下資訊，但交往甚少。在我的潛意識裡，對惠湘的判斷其實又陷入了另一個誤區：按照媒體人的“殘忍法則”，各領風騷沒幾年，沒有幾個人是值得讓媒體高標準地長期“榨取”價值的。因為讀者在變，時代在變，媒體的標準也在不斷提高。在我們媒體人嚴苛的尺度下，眼看著商界、學界乃至各界佼佼者們一個個、一茬茬走過舞臺中央，一旦走過去，他可以因為曾經的“經典演出”留給人們長久的記憶或尊敬，卻很難有機會創造新的更大價值了。原以為，惠湘也不大可能逾越這一“普遍規律”所帶來的“宿命”，在我的“天平”上，他的定位應該是進入“相見亦無事，不來常憶君”的老友之列的。

這次我又錯了。因為我再次“發現”，和惠湘見面不會是那麼平淡無奇地“無事”，而總是會“有事”，總是會“有獲”，而且經常是會有重要收穫的。幾年前他曾經告訴我，他準備暫時告別一下給企業家們做戰略諮詢、戰略策劃的“職業參謀長”——“帝師”生涯，而應一個坐擁十幾億資產的民營企業家之邀去承擔一段時間的副董事長兼CEO的角色。他說他與董事長有約在先，這只是他階段性的選擇，即透過十分“入戲”地做好這個CEO，為他將執著一生的企業實證研究事業提供更真切的直覺經驗和素材。在做了不到兩年的CEO，帶領團隊為公司提升了十幾億的年收入之後，他果然離開了，而且果然藉助這段寶貴的經歷和多年的豐厚積澱，推出了一部詳解中國企業如何透過結構變革穿越一道道死亡門檻，最終實現基業長青的扛鼎之作——《登頂之舞》。有“中國企業教父”之稱的聯想控股總裁柳傳志激情為該書作序，並在序言中寄語後來者：“我們翻過的只是一道道丘陵，你們要攀登的才是真正的險峰。”著名企業戰略研究專家、雅虎中國總裁曾鳴則盛譽“這是一本中國企業突破成長瓶頸的必讀書”。看到書稿後，我既為惠湘新的突破性貢獻而欣喜，更為時時陷入各種困擾的中國企業終於有了一本能幫助他們的好書而高興。

除了嘔心瀝血而出的《登頂之舞》，最近惠湘又拿出一部讓我眼前一亮的書稿，這可是惠湘的新“寶貝”——也就是讀者手中的這本《邊走邊想》。如果說《登頂之舞》是用一種凝重的方式系統闡述企業的結構變革理論的話，那麼《邊走邊想》則是用一種輕鬆的方式，告訴你一個又一個可以改變你管理理念的精彩斷想。1999年以來，惠湘奔走於數百家企業之間，像牧師一樣傾聽了無數企業家的苦惱與疑懼，又像名醫那般給嚮往健康、長生的市場經濟王者們問診把脈。飛機起落之際，望聞問切之餘，中國企業和企業家們最寶貴的經歷、最關切的話題、最難逾越的門檻、最易陷入的誤區等等，時時會攪動惠湘的心，使得他不得不凝神思考，並把最有價值的發現和思考記錄下來，變成一篇篇企業人不可不讀而又喜聞樂見的隨筆、日記。由於這是一個較長時間段的思考記錄，既深刻又鮮活的文字固然多多，但也不可能保證篇篇都代表惠湘的最新判斷。因此如果求全責備，我們一定會發現書中的個別文章、個別觀點會帶有昨天的印記；而換一個角度，如果我們從研究中國企業、中國企業家成長的真實軌跡出發，如果我們想把今天、明天的思考和行為建築在更為堅實的地基之上的話，這種在做“帝師”的過程中積累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