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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總,是這麼回事。
作家們這些錢來得不易,在你這兒放了兩三年,是希望它更好地升值,養家活口,裝修房屋,你不但沒有升值,連本都保不住,怎麼交代?做朋友沒辦法交代。
丘總,你說該怎麼辦?
我想,讓你繼續下海,也是不對的,你不適合幹這個。你覺得自己是操作天才,但你實際上不是。很簡單,文化人有文化人的思路,文化人不能應對經濟這個絞肉機的殘酷性。你再聰明,再能幹,是文化人中間的能幹。經濟和政治是個絞肉機,需要的是另一種品格。你能對付那些心狠手辣的爭鬥嗎?能對付各種各樣的陰謀嗎?不行!
回到書齋寫小說,我非常同意,可是你那件事,也得了結一下。
有辦法沒有呢?他問丘總。
丘雲鵬回頭看了看茉莉:你看,都在向我找辦法,我是有辦法,但是你看我是多做點呢,還是少做點?茉莉不是也在找我想辦法嗎?
袁峰衝茉莉笑笑:茉莉,你也替我請請丘總,幫幫忙吧!
丘雲鵬說:這個忙不難幫,你總不能說,我給你幾十萬,你去還給作家朋友,這個你面子上不好看。萬不得已,我也可以做這件事情。我給你一點,借你一點,都可以,不就是百八十萬嘛!但是你欠我錢,你舒服嗎?也不太舒服。
我覺得最好的結果是,你又回到書桌上寫小說,這個生意還有人幫你做下去,把錢掙起來。增了值,把作家們的錢都還回去,同時自己還留下點操作感覺,操作規模。我希望你用百分之九十的精力在書桌上當作家,百分之十的精力在商海玩一玩。玩的時候,要有人替你管理一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樣好不好?
袁峰說:這當然好了。
很簡單,你不是聽到我今天講的話了嗎?我要搞這麼多專案,當然也會調資金來。那麼,跟剛才那幾件事情一樣,如果你信任我,我替你當管家,幫你把這一百多萬做不下去的這點生意捎帶著給你做下去。古人講,長袖善舞,多財善賈。我這兒生意多,有些無風險利潤高的生意,就當做是你投資進去的,到時候你拿安全錢、穩妥錢就可以了。你這一百多萬呢,也放心,還放在你的賬上,你來管理,好不好?我需要給你做投資專案的時候,從你那兒划過來,用不了多久,就幫你把這個買賣圓一個場。這樣,所有的作家,過去出一萬的,你給他三萬,出五萬的,給他十五萬。你的生意掙了錢,對朋友也有個交代。另外,你給自己再留下一筆資金,算是自己操作的結果。這豈不是更好嗎?
丘雲鵬說到這裡的時候,袁峰深深感到,有緣分!多年的商海操作,使他多少有一點對人的戒心,但是對方的這種安排,對他確實是沒有任何危險的。
他說了很多感謝的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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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上善若水(1)
一隻老鼠,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可以找到自己的生存之處。
這裡要描述一下丘雲鵬踏入京城最初幾天的一個總體感覺。
來到京城,他想忙忙碌碌地展開活動,實際上又不可能忙忙碌碌地展開活動。他很耐心地逐步張開自己的網,編織自己的網。雖然他已經在不止一個文化沙龍中,張揚了他宏偉的、誘人的文化經濟一體化的操作。然而,這個操作要向前發展,還必須有更多的實際行為。
對人性的調動要和對金錢的調動結合起來。需要資金的注入,需要用資金來做幾個更像模像樣的招牌。
面對京城的企業家,他現在還不敢太張揚自己,同行相斥,同行之間有足夠的警惕,他還沒有做好局。而面對文化人,他已經打出一張又一張的招牌來套他們。當然,這件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要耐心地來。
他深信一點,在這個世界上玩經濟,玩政治,玩人,玩錢,最高的手段是空手道──從無到有。何況對於他丘雲鵬來講,帶著名片上的一大堆頭銜,口袋裡裝著幾萬元錢,已經不能說是一無所有了。
一個破了產的實業家,現在踏入京城,而且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季節,經濟機會顯得非常渺茫。他要在這裡立住腳,開啟天下,不是件太容易的事情。但是,他從骨子裡有一種很從容的自信。因為在他的眼裡,這個世界的縫隙太多,機會太多,任何地方都可能擠進去,都可以分而治之,都可以在裂縫中找到足夠的生存之處。
一隻老鼠,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可以找到自己的生存之處。因為它的眼光細小,它的眼光銳利,它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角落。
他常常很欣賞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