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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喝一聲:“別擋著,耽誤了德王壽辰,打你扳子。”
孫淡心中有些生氣,他這人講吃不講穿,雖然小有餘財,可因為沒有功名,不能穿讀書人的遙�潰��裕�粘K�即┧嬉獾卮┝艘患�蜃挪苟〉牟家攏�雌鵠春蓯瞧脹ā�
為了免得引起李先生他們的注意,孫淡忍住氣,正要離開。楊慎卻不樂意了,他剛才本就對孫淡大起愛才之念,加上孫淡又是孫家子弟,心中不覺有了好感。
楊慎呵呵一笑,袖子一揮,推開那個下人:“德王府的架子好大,連個奴僕也如許刁惡。今夜是德王壽誕,來的都是一方名流,你們如此為惡,也不怕失了王府的面子?”
那個奴僕見楊慎氣度不凡,不敢造次,忙告了聲罪,縮到了一邊。
孫淡得此機會,正要離開,楊慎卻一伸手將他抓住:“小老鄉你可不能走,今夜文人雅集,我也得了德王的邀請。以你的才氣,也是山東一地難得的俊彥。若你不參加,這次聚會也少了許多味道。”
孫淡苦笑,低聲道:“我自是孫家人,剛才被人追得急了,誆騙先生說我是四川老鄉,還請原諒。至於這次宴會,小生地位卑微,去了也要遭人白眼。再說了,船上自有我孫家的青年才俊在上面,我才疏學淺,去了,只怕被家中師長笑話。”
“人少年之時總要做些荒唐事才好,休說你先前同人鬥毆,以至被人追打。我小時候在四川,也是個調皮搗蛋之人,也不知道當初給家父添了多少麻煩。”楊慎嘿嘿一笑,嘴角微微上翹,一臉欣賞地看著孫淡:“我覺得吧,少年人惹些禍事出來,那是人的本性,不如此,這人反不正常。且,寒門出高士,若你參加不了這次宴會,誰能參加。難道非要那有錢有勢的人才能出席。乾脆德王找個帳房先生站在船頭,十兩銀子一人,交了錢就可以上船去吃酒好了。”
“至於你說孫家自有人在裡面,去了怕被人笑話。”楊慎輕哼一聲:“你剛才能寫出那樣的文字詞章,雖說是遊戲之作。放眼天下,有你這樣才情的人卻不多,自然是哪裡都去得。不用怕,大方進去就是了。君子正心正性,稟著本性行事。如現在這般矯情,我先看你不起。”
“先生說得是。”孫淡也笑起來,“大方進去就是了,先生請。”
楊慎一笑,拉著孫淡大步走到德王船上,喝道:“德王,正元兄,楊慎來了。”說完話,他有意無意地看了孫淡一眼,卻見孫淡一臉的平靜。
楊慎暗自點頭,此子生性沉穩,確是個人物。
楊慎才名名滿天下,又身居高位,尋常人能見他一面就是一件值得誇耀的大事。如孫淡這樣神色如常之人卻不多見。
楊慎哪裡知道,孫淡心中早已確認了他的身份。況且,一個現代人,經過多年法制民主教育,內心中的平等觀念早就深入骨髓,除對楊慎的才華深感佩服之外,到不覺得同一般人有什麼不同,也不覺得他高自己一頭。
聽到楊慎這一聲喊,一群人走了出來,同時道:“小楊學士,終於等到了你,還以為你不來了。”
這一群人中有官有士,在其中,孫淡發現了李先生和孫嶽。
李先生見孫淡同楊慎走在一起,明顯一愣。而那孫嶽則一臉的嫉恨。
孫淡心中有些奇怪,這孫嶽怎麼會嫉恨自己呢。
轉念一想,立即明白,楊慎地位尊貴,能同他走到一起,本就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
德王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同楊慎寒暄幾句,便指著孫淡問:“小楊學士,這位小哥是誰?”
楊慎哈哈一笑,將孫淡推到李先生身邊,說:“稟德王,這位孫淡小哥是你山東有名的才子,也是梅亭兄調教出的佳弟子。”
德王:“能得小楊學士的推崇,孫淡必定是才華出眾。梅亭也真是,有這麼好的弟子,也不帶過來。”
“那是,梅亭不夠意思。”楊慎哈哈一笑,在德王的帶領下同眾人一起進了船艙。
李梅亭忙拉住孫淡問他怎麼同楊慎做了一路,孫淡當然不會告訴他真相,只說夜裡閒得無聊,出來亂走,恰好碰到了小楊學士。
李梅亭眉開眼笑:“孫淡你真是好運氣,碰到楊學士,又得他稱讚,不日,你的才名也將傳遍整個山東,為師也面上有光。”他認為孫淡只所以得楊慎看重,憑藉的大概就是背書和做八股文的功夫,說起來,自己這個學生雖然沒什麼才情,可這兩手卻很能將人唬住。
身邊的孫嶽卻輕輕冷笑一聲,小聲道:“孫淡,你不會做詩唱和,等下進了船艙不要亂說話,免得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