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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柏林寺維摩閣中。
李古納哈負手站在窗前,看著院子西側的那顆七葉古槐,對身後的弘塵道:“訊息確鑿嗎,朱驤真在整頓錦衣衛?”
弘塵道:“已經派人去證實過,朱驤確實在整頓錦衣衛,由南鎮撫司指揮……嗯,應該會很快升任南鎮撫司鎮撫使的朱驥配合。”
李古納哈想起什麼,“是于謙的女婿朱驥?”
弘塵道:“是。”
李古納哈沉默了一陣,“看來是太子朱見濟在清除異己,要徹底把錦衣衛掌控在他手上,這個操作……難道朱見濟和朱祁鈺之間鬧矛盾了?”
弘塵搖頭,“應該不是,根據我們多年線報,這兩父子感情甚篤,朱祁鈺甚至一度有禪位的想法,朱見濟整頓錦衣衛應該不是為了穩固太子黨的勢力,僅僅是因為錦衣衛裡的一些人吃相太難看了而已,之前朱見濟還要依仗錦衣衛,所以他一直沒敢動,現在他的幼軍成型,對錦衣衛動刀是情理之事。”
李古納哈點頭,白高興了一場,問道:“錦衣衛那邊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弘塵道:“南鎮撫司鎮撫使梁猛、錦衣衛兩個指揮僉事門達和逯錄,這三位高階將領被押入詔獄,還有十餘個百戶、千戶也一併押入了詔獄,估計都會被朱驤砍了腦袋。”
李古納哈忽然想起一事,“石亨的餘黨中,石後已經被殺了,曾官至刑部尚書的陳汝言,是不是還被押在詔獄中?”
弘塵道:“是的,畢竟陳汝言在朝中有一定人脈,甚至連於謙都為他求過情,所以定了個明年秋後問斬,這期間如果有人繼續幫他求情,很有可能活得一命。”
李古納哈呵呵一笑,“陳汝言是個人才,在兵部和刑部的政績都拿得出手,可惜選錯了道路,朱見濟想殺的人,哪可能活命。”
心裡忽然有個想法,“梁猛已經老了,死不足惜,但門達和逯錄在錦衣衛經營多年,肯定有不少心腹眼線分佈在大明全國各地,不可能被清除殆盡,而陳汝言又是個治政能臣,如果能被我所用……”
弘塵大感震驚,“難道要救他們?”
李古納哈搖頭,“救什麼救,咱們的當務之急是從東宮軍研院拿到東風系列火器的鍛造技術,不能因為這三個人暴露目標。”
弘塵猶豫了下,“其實可以在不影響我們正事的情況下進行操作。”
李古納哈來了興趣,“怎麼說?”
弘塵道:“門達和逯錄確實有一干心腹,而這些人遲早逃不出朱驤的屠刀,我以為,這些人很可能會孤注一擲,想辦法救門達和逯錄遠遁,我們可以趁機給他們丟擲橄欖枝,讓他們去投奔女真,而我們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只需要吩咐人在遼東接應即可,如果他們能逃出山海關,說明他們有能力有資格被我們所用,如果他們不能,死了也不關我們的事。”
李古納哈陷入沉思中。
他來到大明,最重要的目標是東風犀利火器的鍛造技術。
但如果能不暴露的救走幾個對女真有價值的人,可以嘗試一下,門達和逯錄有人脈,到了女真後,可以用金錢繼續來遙控這條線,為女真的耳目遍及大明。
陳汝言可以輔佐自己治政。
大明的讀書人對女真而言都是寶貝,而且這個讀書人不是普通人,曾是大明的刑部尚書,這個天下最頂尖的讀書人之一。
有陳汝言輔佐,李古納哈對吞併漠北的蒙古諸部更有信心。
但李古納哈還是擔心暴露。
想了想,對弘塵道:“我這一次來大明京畿只帶了幾十個勇士,他們絕對不能暴露,這樣,去通知你麾下那些潛伏大明多年的兄弟們,讓他們接觸一下門達和逯錄尚未被押入詔獄的心腹,探一下口風,看到底有沒有人去救門達和逯錄。”
弘塵笑道:“肯定有,畢竟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會在接下來的兩三天內被朱驤押入詔獄,到時候始終是個死。”
頓了一下,“關鍵朱驤這一兩日整頓錦衣衛後,各項改革措施下,錦衣衛的人要想再像之前那樣撈錢,基本上不可能了,這勢必要觸動大部分錦衣衛緹騎的利益,搞不好錦衣衛會先鬧事,就算不鬧事,想必錦衣衛的很多人對門達和逯錄的逃獄樂見其成,以此來促使朱見濟收回整頓錦衣衛的旨意,所以只要有人去救門達和逯錄,必然成功!”
李古納哈被弘塵說服了,哈哈一笑,“朱見濟下得一手好棋!”
簡直作死。
錦衣衛是幹什麼的?
密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