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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人才的問題就此決議。
朱見濟掃視群臣,“其餘諸般民生政事,諸位卿家自忖,若是可交由乾清殿裁決,此時便不議了,諸位卿家可還有家國大事上奏?”
這是想溜了。
群臣:“……”
雖然無語但已習慣,畢竟咱們廣安帝陛下真不是偷懶,他在文華殿也忙的飛起,並不是把事情推給上皇后,他就在文華殿縱情聲色之中。
此刻卻忽然響起一道聲音,卻是登州造船廠主事李順達入京了,“臣有奏!”
朱見濟揮揮手,“稍後去文華殿!”
李順達作為地方官入京,需要上奏,所以朱見濟知道李順達來京畿了,並不意外,不過登州造船廠的事情,一般臣子也不懂,還是專人專項討論。
就不在大朝會上耽誤時間了。
“臣還有奏!”
又一位地方官入京了,嗯,是工部外遣出去主持官道修建的一位郎中,主要負責中南半島廣西——永珍——金邊——占城這一條官道專案。
叫鄭陽。
朱見濟道:“官道專案屬於工部的重點方向工作,諸多事情都已有前例可循,鄭郎中所奏之事,若只是專業技術性方面的問題,可工部內部商討呈遞文華殿裁決即可,就不必到大朝會上商討了,今後諸事皆循此例,當然,若是牽扯到政策問題,又或者是高階官員貪腐問題,奉天殿和文華殿,隨時歡迎諸位臣工!”
權力可以下放。
但也必須確保下面的臣子有上達天聽的便利。
鄭陽笑道:“倒也不是技術性問題,也不牽扯國家政策,主要是廣佔官道延伸太長,途經過多,而且地形複雜,目前在中南半島徵集的民夫,死了不少,戶部那邊一直沒撥全額撫卹金,專案部那邊的民夫怨念極大,人心不穩了。”
朱見濟眉頭粗起,略有不爽的看向陳循,“有這麼一回事?”
陳循愣了一下,“撥了的啊!”
朱見濟心裡一咯噔,來事了!
問鄭陽,“廣佔路目前死傷了多少中南半島民夫?”
鄭陽道:“因為中南半島地形複雜,鋪僑、鑿山、開林的地方不少,目前在修的廣西到永珍段,民夫死九千餘人,還有一萬多人失去了重型勞動的能力。”
陳循心裡也是一驚,看了一眼身旁的兩位戶部侍郎。
兩位侍郎微微頷首,示意此事壓不住。
趕緊把自身摘出來。
陳循立即道:“戶部這邊接到的傷亡奏報,卻是死一萬五千有餘,傷三萬有餘,是從永珍承宣布政使司傳報上來的,錢也是撥到永珍承宣布政使司的!”
因為民夫徵集,是永珍承宣布政使司的事。
陳循此話一出,奉天殿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傻子都知道這裡面的貓膩了!
永珍承宣布政使司裡,有人故意擴大民夫傷亡數額,來賺取這個撫卹金,說白了一點,就是借國家工程來貪汙!
朱見濟呵呵冷笑幾聲,眯縫起眼,殺意凜然,“看來是有人眼紅南錦衣衛啊!”
南錦衣衛在中南半島確實吃得油頭滿面。
但那是政治需要。
需要南錦衣衛在中南半島擁有淫威,成為邪惡的化身,這樣才能震懾亂民,同時由地方承宣布政使司施行明政。
簡單的說,南錦衣衛是大棒,地方承宣布政使司是糖。
這樣才能長久的通知中南半島。
感受到廣安帝陛下的殺意,群臣噤若寒蟬。
朱見濟問鄭陽,“廣佔專案,給死亡的民夫多少撫卹金?給失去重體力勞作的民夫多少補償金?是否有明文昭示?”
鄭陽道:“有的,工部有備案,且交由乾清殿上皇裁決,之後行文給了永珍承宣布政使司,死亡撫卹金是一人一百兩大明寶鈔,重傷補償金是五十兩大明寶鈔。”
朱見濟微微頷首。
這個價格——看起來很低,其實對中南半島的土著居民而言,已經是天大的仁厚了。
一百兩,相當於後世七萬軟妹幣的購買力,而在這個時代,其實中南半島的土著的一條命根本值不了這麼多錢,完全是重恤了。
因為在大明開海之前,大明普通將士的陣亡撫卹金,都才幾兩白銀而已——明朝的撫卹金低得可憐,沒辦法,國庫沒錢。
這個時代計程車卒的月收入是一點五兩白銀。
遼東都司計程車卒月收入要高一些,能達到2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