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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很絕望啊。
他真沒想到,己方可以橫掃安南的兵力,在朱見濟的金戈集團軍面前,竟然像是紙糊的一般,毫無戰力可言。
兩戰涼山府,慘敗。
東都守衛戰,打了個寂寞。
而大明北方已經出現了重大戰事,金戈集團軍主力和蒙古諸部已經開打了,北京朝廷的重心全放在長城防線上,進入安南的金戈集團軍無論是兵力支援還是後勤糧草的保障,都出現了問題,結果金戈集團軍就帶著這一堆的問題,從東都就開始跟著他打,一直打到了順化府。
而朱祁鎮已經退無可退。
在順化府他還有一些人心可用。
再退,就是昇華府。
昇華府再南,就是占城,已經毫無人心基礎,而且昇華府是邊境僻地,跟沒有資源,甚至連港口都沒有。
朱祁鎮不敢退去昇華府。
有可能退到昇華府,就沒有機會出海遠逃。
所以當下他只有兩個選擇。
一,利用這幾年在順化府打造的港口,匯聚所有戰艦,將屬於他的殘軍、財富、人才、美女,全部帶著出海,重新尋找龍興之地。
二,和兩萬餘金戈集團軍決一死戰。
前者……
可供選擇的地方很多。
後者,基本上至於一個結局。
朱祁鎮是傾向於前者的,但讓他無奈的是,藍氏出身的文臣藍山南和大明人士出身的文臣肖艮,雖然主張退守海外,以圖東山再起,但林釗、黃雄、藍鹿等武將卻主張決一死戰,一死殉國。
其實可以理解。
這是文臣和武將忠誠之下的選擇。
武將嘛,看不到那麼遠,而且比較剛烈,所以寧死不屈,但讀書人看的東西更多,而且大多讀書人只要不是特別剛烈,都有能去能伸的特性。
韓信當年還胯下之辱吶,當然,韓信可以算是儒將。
麾下文武的兩種意向,反而讓朱祁鎮對他們產生了強烈的信任感,在這個時候,還願意心甘情願的有如此忠誠,不值得信任嗎?
而且文武之間有隔閡,才是正常現象。
但朱祁鎮傾向第一種選擇。
活著不好嗎?
畢竟還有將近一萬的精銳,而且在離開之前,可以再次瘋狂搜刮順化府、昇華府兩地,徵募新兵,如此一來,離開陸地去海外之時,至少能有一萬五千的兵力,數千萬兩的財富。
更可以搜刮大量美女帶走!
今非昔比。
這一次如果離開安南,戰艦是夠的,可以帶走更多。
這樣的話,他找到龍興之地之後,依然可以享受皇帝一般的生活。
金戈集團軍抵達了新平府後,因為後勤補給沒跟上,暫時沒有進攻順化府,所以朱祁鎮也不急,他打定了心思出逃海外,可必須準備萬全。
大軍、財富、美女,缺一不可。
文官肖艮和藍山南是傾向於海外,朱祁鎮勉勵了一番,並給他倆各自賞賜了財富和美女,有了財富和美女,這倆更願意出海了。
而武將那邊,林釗、黃雄、藍鹿三人態度堅決,朱祁鎮的操作也很簡單,還是賞賜財富和美女,讓這幾位將軍好生休養數日。
讓他們奢靡幾日,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自然就不會和朱祁鎮作對了。
果不其然。
林釗、黃雄和藍鹿過了幾日醉生夢死紙醉金迷的糜爛生活後,態度都鬆弛了,在朱祁鎮保證出海找到龍興之地,依然給他們權貴後,預設了朱祁鎮的出逃計劃。
武將們一鬆口,朱祁鎮立即宣召肖艮和藍山南。
出逃計劃還是要和讀書人商量。
肖艮和藍山南,前者是大明正兒八經的進士,出任過地方知縣,有一定的治政經歷,只是因為犯了貪汙的那點小事,被御史彈劾後,流放邊疆,索性跑來投靠堡宗。
也就是說,能力是有的,品行可能不太好。
而藍山南,是藍星作為朱祁鎮曾經的臣子,在最後時刻的一點忠誠,而刻意舉薦的人才,而且朱祁鎮這幾日也摸透了藍山南的心態。
藍山南雖然是藍星的侄兒,但他一直和藍星那一脈不對付。
一直不服氣藍星。
藍山南認為他有藍氏族長之才,可以取藍星而代之。
野心勃勃。
所以,真正的原因是藍山南被藍星放逐了。
肖艮和藍山南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