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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謙也是在官場奮鬥了一輩子的老人。
雖然他還是不夠圓滑。
但並不意味著他不知道權力政治中的一些貓膩,而且廣安帝朱見濟自金戈集團軍改制成功後,就一直拖延全軍改制的既定策略,于謙就猜出了朱見濟心中的擔憂。
現在聽到朱見濟這麼說,他終於放下心來。
有生之年,得見東風火器列裝大明全軍,則四海無不懾服。
大明無憂矣。
倒也有點好奇,“不知陛下又為金戈集團軍打造了什麼樣的新式火器?”
朱見濟笑了笑,道:“國家軍研院是由兵部和工部聯合管轄,於少保難道不清楚國家軍研院的新立項麼,是一種戰車,朕稱之為坦克。”
于謙頷首,“戰車那個專案的話,微臣是知曉的,可僅是列裝戰車,就能讓金戈集團軍對其他火器部隊形成碾壓式的優勢?”
若非金戈集團軍能形成絕對優勢,陛下豈會鬆口。
朱見濟笑道:“於少保這說的什麼話,坦克列裝金戈集團軍,是為了針對對我大明有異心的外邦軍隊,和我大明雄師沒有任何厲害關係。”
于謙自知失言。
急忙告罪。
朱見濟卻道:“於少保,朕呢,也不是那麼喜歡繞圈子的人,就實話說了,火器的發展,其實對我老朱家江山的威脅也很大。”
于謙微微頷首,又道:“陛下於大明境內施仁政,民亦載舟也,何懼之有!”
朱見濟搖頭,“話是如此說,可世間芸芸眾生永遠不缺野心家,就比如今年鄭州花園口黃河決堤,水患之下,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如果朝廷沒有足夠的財力來解決問題,又或者官員貪贓枉法魚肉百姓,導致水災災民成為荊襄流民那樣的存在,而這些流民如果造反後奪下了地方衛所的火器,對朝廷是不是巨大的威脅?”
于謙沉默不語。
確實是這個道理,如果真有一支叛軍也擁有東風火器,對朝廷真不是好事,所以地方衛所和邊軍列裝東風火器後,如何管理是個大問題。
朱見濟笑道:“但如果金戈集團軍列裝了坦克,這些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于謙大感意外,“這個叫坦克的戰車真有這麼厲害?”
朱見濟哈哈大笑,“陸戰之王,豈非浪得虛名。”
于謙,“陸戰之王?”
陛下是不是有些飄了。
一種還沒上過戰場,從無實戰經驗的火器,被冠於陸戰之王的美譽,不合理啊。
朱見濟也不解釋。
畢竟自己現在研發的是蒸汽機作為動力的坦克,體積龐大而笨重,沒有後世坦克那麼靈活,確實不敢自詡天下無敵。
但相對於這個時代,蒸汽坦克的優勢就是天下無雙!
對於謙道:“坦克的事情,等它生產出來實驗的時候,朕會邀請少保一起去觀摩,至於地方衛所和邊軍改制列裝東風火器的還請,明年下半年便可啟動,於少保也不用見天的往文華殿跑了,當下的問題,還是討論下日本、漠北的應對之策。”
堡宗去了日本。
漠北今年又餓死凍死了一大批人,明年勢必會有更大的反彈,也就是說,對日本用兵和對漠北用兵,都得排上日程了。
于謙心裡一驚。
對漠北的軍事行動,他可以暢所欲言。
但對日本……
于謙現在已經知道,當年在福建建立小朝廷失敗後逃到臺灣,之後再逃到安南,現在又逃到日本的偽堡宗其實就是真正的朱祁鎮。
畢竟朱祁鎮曾是大明的天子,于謙不想談論如何討伐日本。
在他看來,朱祁鎮去統一日本,然後和大明相安無事,這是最好的結局。
不曾想廣安帝朱見濟根本沒打算放過朱祁鎮,對日本依然是對臺灣和安南的策略——只不過于謙轉念一想,這本來就是陛下的安排!
從一開始,陛下就是如此安排的,讓朱祁鎮去給大明開疆拓土。
結果麼……
大家都看到了。
臺灣牢牢掌控在大明南海艦隊手中,安南重新成為了大明的交趾布政使司。
于謙略微一思忖,道:“對日本的行動,陛下心中已胸有成竹,老臣就不胡亂置喙了,但是對於漠北,老臣以為,隨著今年戰事漠北諸部被牢牢的擋在關外,來年勢必要休養生息,但如果來年冬天還是如今年一般寒冷,蒙古諸部就只剩下兩個選擇,要麼後年夏秋時全力以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