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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見濟其實不覺得自己描繪的夜景多有畫面感,畢竟他沒有“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文采。
而且描繪的夜景也是一般城市,主要是對北上廣的夜景不熟。
但朱見濟見過自貢燈會。
所以一番描述下來,還是讓東宮眾人心馳神往。
……
……
九卿,七部十四侍郎,五軍都督府在京都督,大明朝堂的重臣齊聚乾清殿。
太子殿下沒來。
大家也習慣了。
反正只要不牽扯到太子殿下以一己之力推動的諸項舉措,不管大小朝會,太子殿下都不會來摻和,全部讓陛下決策。
懶出了境界!
這樣的天子和太子,大明的文武百官是真沒見過。
天子主動放權給太子。
歷史上很少。
大多天子不到日暮西山的時候,都不願意太子權勢太大,因為太子勢大,有可能逼迫天子禪位,所以很多時候,天子和太子其實是政敵。
咱們大明倒好,景泰帝求著太子殿下培養勢力。
結果怎麼著?
太子殿下不稀罕。
不僅培養太子黨不上心,連天子分權給他,他都沒所謂的樣子,像這種大小朝會,太子殿下更是畏如蛇蠍般,深恐他被陛下剝削了勞動力一樣。
大家反倒有種是太子殿下在剝削陛下勞動力的錯覺!
這麼懶的太子……
說實在的,滿堂文武都在慶幸,幸虧景泰帝這幾年沒禪位,他要是禪位了,以太子殿下的性情,是不是隔三差五的就要罷朝?
那國家還發不發展了。
處理了瑣碎的地方政務,戶部尚書陳循道:“陛下,土爾扈特部又在上書,請求如哈密地區的畏兀兒部一樣,從關外搬入河套地區,徹底併入我大明統轄之下。”
朱祁鈺想了想,“此事待朕問了太子,再決斷。”
眾臣:“……”
又來了。
不出意料,接下來的諸多大事,陛下就只會說這一句了。
兵部尚書于謙出列,“陛下,安南那邊,黎思誠和回龍營之間的戰事越發熾熱了,雖然回龍營屢戰屢勝,已經徹底掌控了安南順化府和昇華府兩地,但畢竟是入侵,怕是難以長期持平下去,而黎思誠又在大力征兵,我們是不是應該讓雲南沐王府和廣西都司,給黎思誠一點壓力?”
于謙站在他的立場,必須要救堡宗。
朱祁鈺想了想,“此事待朕問了太子,再決斷。”
于謙退下。
也不急,反正每次大小朝會後,陛下都會把他不決斷的事情送到文華殿,然後當日天黑之前,太子決斷下來的舉措方案,就會傳遞到各部門。
錦衣衛指揮使劉敬出列,“陛下,根據錦衣衛的線報,陳汝言、門達和逯錄等人,在李古納哈的幫助下,已經在女真站穩了腳跟,並且好像專門成立了個類似咱們大明錦衣衛的組織機構,利用潛伏在咱們大明的細作,為他們竊取情報——”
話沒說完,被朱祁鈺打斷,“這事一直是太子在負責,劉指揮使,你今後但有涉及女真的訊息,直接上報文華殿便是,不用在朕這繞一圈。”
劉敬領旨。
心裡暗暗腹誹。
這事一直是這麼辦的,錦衣衛的事情,大多是太子殿下在裁決,但作為臣子,哪敢真不給朱祁鈺這個天子說一下,到時候朱祁鈺一個不高興,問罪下來,劉敬有口難辯。
不管怎樣,錦衣衛是天子直轄。
哪敢真不經朱祁鈺的手。
工部尚書杭敏出列,“陛下,工部收到東宮的文書,說希望建立一個銅線工廠,歸屬於東宮下領的皇家電力公司,但牽扯到銅,此事微臣不敢擅作主張,還請陛下示下。”
朱祁鈺本來想說準了。
但轉念一想,雖然天下都是我父子,但吃相還是不能太難看,問道:“銅線工廠需要的銅,東宮那邊要給錢麼?”
杭敏道:“殿下說是從工部購買。”
朱祁鈺看向眾臣,“諸位卿家以為何?”
禮部尚書陸瑜道:“不知道殿下辦這個銅線工廠是為了什麼,如果是為了發展火器,微臣以為可以全力支援,如果是為了其他私用,那就要慎重考慮,畢竟銅的保有量是維持國家貨幣的重要因素。”
陳循笑道:“其實……銅現在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