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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見濟沒有陷入長久的悲傷中,他現在三十二歲了,在封建時代,這個年紀的人再過幾年會面對大量長輩的過世。
因為這個時代平均年齡本來就低。
不過現在大明的醫療體系搞了起來,人均年齡上去了一點,不多。
朱見濟隱約記得大明時代,除去非正常死亡的,人均壽命是57歲。
比清朝高。
現在醫療體系搞起來後,而且又是盛世,物資充裕,政策祥和,尋常百姓的人均壽命估計能達到六十歲這個大坎。
這已經很高很高了。
比如朝中還在任職的一些老臣,很多都是六七十歲了。
而接下來幾年,會有一堆老臣陸續仙逝,不過現在九卿之中,僅有杭敏、白圭、林聰是老臣,陸瑜、董方等人都已致仕。
大部分要職大員都正是精壯之年。
大明朝堂,生機勃勃。
廣安十二年的下半年,大明辦了兩場盛大的喪事,吳太皇太后就不說了,大明皇室中,家族的身份地位最高之人,而且也是上皇和廣安帝最敬愛之人,喪禮自然要按照最高規格來。
于謙的喪事,本是臣子家事。
不過朱見濟下旨廣告天下,細數於少保之功績,是以於少保的喪事,也以國禮戴之,至於什麼文正諡號、配享太廟都是水到渠成。
而且在京畿辦完喪事,於康和于冕扶靈回浙江於家埭老家的時候,朱見濟作為天子,親自出宮,扶靈相送,出城三十里。
朱祁鈺也去了。
他和于謙的感情並不比朱見濟差。
再者,於妤可是朱見濟的妃子,還給朱見濟生了個公主,所以于謙其實也是正兒八經的外戚,只不過大家都很容易忽略他這個身份而已。
因為從始至終,於妤嫁給朱見濟,都沒給於家帶來任何利益。
甚至於家還在有意淡化這個關係。
不論是于冕、於康,還是于冕、於康兩個人的兒子,他們出仕以及現在所達到的高度,都是憑藉他們自身的實力和努力獲得的應有的成就。
送了于謙的靈柩,朱見濟坐在皇輦裡,本來由自己的皇輦的朱祁鈺,也跑到兒子的皇輦裡,兩父子相對而坐,氣氛沉悶。
很難高興起來。
畢竟吳太皇太后和于謙,算是這倆父子最好的長輩。
許久,朱見濟才嘆道:“於少保的仙逝,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啊。”
都怪於康。
這麼大年紀的老人,你讓他吃點紅燒肉解饞也行,還讓他喝酒,而且說好兩三杯而已,現在這個時代的酒,濃度不高,兩三杯問題不大,結果於冕架不住于謙的要求,多喝了幾杯。
這下好了。
御醫還沒趕到,於少保就大笑而逝。
還算好了。
沒有直接在昏迷駕鶴西遊。
朱祁鈺不解,“你還想這些事?”
朱見濟嘆道:“原本我想著,於少保這個年紀了,確實隨時都可能駕鶴西遊,但怎麼著再熬幾年,等我們打下日本後,那時候於少保風燭殘年,我去找於少保聊天,於少保提出要喝酒,於是我和於少保去煤山高處,喝酒看這萬里河山,最後於少保飲酒而起身,豪邁大笑說他這一生真是個快哉,然後仙逝,這才是於少保這等英雄人物的完美落幕啊。”
小說裡不都這麼寫的麼。
朱祁鈺無語,“你也這麼大人了,就不要有這種浪漫的想法了,世間事哪能如此盡善完美,我們很多人,就是走著走著就不見了,所以見濟啊,你要是有空,還是要多陪陪你爹孃啊。”
朱見濟感觸萬般,“確實啊,世事無常,很多人,在說了再見,以為下一次還能相見,結果卻是再也不見了。”
又道:“這些年我政事確實太繁忙,陪你和孃的時間也確實有點少,就是皇祖母那邊,我也沒能盡孝,是我當這個當兒子的當孫子不合格啊。”
朱祁鈺看兒子神情,知道自己話說重了。
兒子似乎有點內疚。
想了想,急忙道:“你也別自責,我和你娘身體都還好,如伱皇祖母一般,活個七八十歲問題不大,有你盡孝的時間,而你皇祖母那邊,你娘和你媳婦兒白鯉,幾乎每日都會過去陪她說說話,再者說了,這些年我大明國事雖然有眾多臣子輔佐,但你身為天子,尤其是各項改革都是一手主抓,沒有你掌舵怎麼行,你皇祖母也知道的,畢竟國家更重要,所以她也不會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