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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州城牆上,一片斑駁滿地狼藉,空氣中依然瀰漫著血腥味,在夜色中,遠處傳來悲鳥啼鳴,城外的一南一北兩個遠處,火光熊熊。
李元宗站在城頭,默默的看著南面處的火光。
空氣中隱約有焦糊味。
那是他派出去的人在處理戰死袍澤的屍體,而北面的那處火光,是明軍在火葬他們的戰死兒郎——第一天雙方陣亡士卒加起來就一萬人左右了,只能採取火葬。
因為接下來還會有更多人陣亡。
如果不選擇合適的方式,無數人的屍首堆在一起,很可能引起瘟疫,雙方都承受不起。
所以在戰後收屍這個事情上,雙方極有默契。
當然,從古至今都這樣。
戰後收屍,誰也不會去偷襲、干擾,甚至趁機出兵。
李元宗彎腰從地上撿起一顆悲變形的彈頭,拿在手上撫摸了一陣,遞給身後的李之芳,“金戈集團軍這彈頭,比之黑鐵衛用的彈藥,似乎更輕一些,但硬度卻不差。”
輕一點,同量同效能底火的情況下,意味著射程可以更遠。
而且大明的火藥工藝也更高。
李之芳嘆道:“沒辦法的事情,大明的鍊鋼工藝和火藥工藝太強了,咱們的火器水平距離大明還遠得很,甚至可能根本追不上。”
國力差距太大。
張珽看著遠方的那片星火點點,那裡是大明大軍所在,道:“明軍真不會來夜襲?”
李元宗微微頷首,“不會夜襲。”
夜襲的情況下,一般是偷襲城頭,然後能迅速開啟城門放主力大軍入城,但屏州四周城門都用青石封死了,夜襲城頭毫無意義。
李之芳道:“李統制,如果戰事持續按照今日之情形發展下去,咱們還能熬多久?”
李元宗笑了笑,“如果戰事持續按照今日之情形發展下去,就不應該問咱們還能熬多久,而是明軍右翼會在第幾日退軍。”
今日己方佔優。
關鍵是按照今日這麼打下去,明軍永遠都攻不下屏州。
張珽忽然道:“不過明軍不可能才這麼點水平,右翼兵馬將近十萬人,又有火炮和坦克,加上一萬五千金戈集團軍的配合,咱們固守屏州,能守多久,如今四周城門被封死,我們就算想要突圍,也是不可能的了。”
被封死的城門,只留下了一個僅供一個人可以鑽的孔洞。
方便派人出去傳信。
也方便外面的資訊傳進來。
李之芳也道:“雖然我們提前挖了很多井,也儲備了大量糧食,可如果明軍圍而不攻,我們的糧草和飲水遲早會耗盡的。”
李元宗哈哈大笑一聲,“這似乎不該是我們擔心的問題。”
後勤狀況,明軍更差。
笑罷,李元宗沉聲道:“我們更應該擔心的是明軍接下來會如何改變戰略戰術,以及姑平和平康那邊能支撐多久。”
姑平和平康,各自十五萬人。
兵力雖然佔優,但沒有黑鐵衛,戰力遠低於明軍,所以守不住的可能性很大,而屏州城內卻有十萬普通軍隊,加上三萬黑鐵衛。
屏州才是最安全的。
張珽嘆道:“平康和姑平不論守多久,始終是守不住的。”
當金戈集團軍分兵後,就註定了朝鮮的失敗。
李元宗眼神有點狂熱,“沒到最後誰知道呢,我等食君之祿,自當為國盡忠,但有一口氣在,屏州不失,我便不能讓明軍兵鋒染指身後的開城和漢城!”
張珽和李之芳精神也是一振。
是的。
當下的戰事,但凡看出了真實情形的武將,都是在置之死地而後生,哪怕壯烈殉國也在所不惜,不過李元宗身邊的一名幕僚卻嘆道:“可惜,戶曹和兵曹那邊承受的壓力太大,現在糧草支援和兵員補充的運轉,都開始不順暢了,若是能一直確保兵力補充和糧草後勤的無憂,就憑屏州和黑體衛,我們真可以熬到明軍撤軍!”
李元宗心裡嘆了口氣。
他有種預感,也許是大明的錦衣衛幹了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不過儘管如此,至少還是有兵力和糧草進入開城,而糧草和兵力進入開城,就能讓姑平、平康和屏州三座重鎮得到補充。
算是穩定人心的一個好訊息。
深呼吸一口氣,“明日明軍可能會有什麼新奇的戰術出現,我等務必要謹慎小心,因為如果咱們屏州最先被攻下的話,那姑平和平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