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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幾日後。
清晨,朱祁鎮渾渾噩噩的醒來,行屍走肉一般的洗漱,吃著大明將士讓人給他準備的早食,只是今天略有不同,很快便有士卒進來再次全面檢查,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甚至把朱祁鎮全身上下都又搜查了一遍。
之後,便有宮女太監進來重新佈置。
朱祁鎮見狀心知肚明。
朱見濟那兔崽子到了。
將近七十歲的人,朱祁鎮哪怕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也沒什麼情緒變化,甚至反而覺得渾身上下終於輕鬆了。
中午,朱見濟來到大殿。
諸多武將齊聚殿前,王越上前行禮道:“陛下,已經多次全面清查,不會有任何問題,不過為了穩妥起見,還請陛下佩劍入殿。”
朱見濟點點頭,“你們就不用隨朕進去了,在外面守著,沒朕的旨意,誰也不許入內,另外,朕交代的東西準備好了沒?”
王越道:“已準備妥當。”
朱見濟點點頭,看著隨行的史官,那名史官立即道:“微臣明白。”
他不是魏鐵坨坨。
魏南風可能不怕,只要是他職責範圍之內,誰都無法阻止他如實記錄,但這名史官沒有這個氣節,既然廣安帝陛下交代了今日不記,那便不記。
一切安排妥當,朱見濟緩緩走入大殿。
身後,數名士卒緩緩關閉殿門,退至遠處,其餘的眾多武將,都在店門外十步距離,這個距離只要殿內發生異狀,他們可以第一時間衝進去。
其實眾多武將大多有點不解。
區區一個偽大順朝的符明帝,六十幾歲的老人了,廣安帝陛下為何還要如此安排,單獨見符明帝——符明帝有什麼資格?
不過一些老臣心裡卻隱約猜到了一些事。
符明帝很可能是真正的堡宗朱祁鎮!
但這件事永遠不可能說出來。
因為堡宗朱祁鎮,很多年前就列位在菜廟裡了,如果符明帝是朱祁鎮,這不是打臉了當年的景泰帝朱祁鈺和太子朱見濟麼。
當下說了,廣安帝陛下會讓他們再也說不出話來,若是以後說了,朱佑楨或者朱佑楨的後人,也會讓他全家永遠閉口。
朱見濟走入大殿,看著慢慢喝酒的老人,很瘦。
依稀還有當年的樣子。
老人抬起頭看著朱見濟,端著酒杯淺抿了一口,放下後,道:“坐吧。”
朱見濟此刻也沒有去介意主位和客位了。
落座。
端起酒杯淺抿了一口,皺眉,偽大順朝的酒不如大明——大明現在已經有精餾酒的出現了,口感比不上後世,但也精進了許多。
放下酒杯,緩緩的道:“幾十年過去了,如今朕也已經五十一歲了。”
朱祁鎮冷笑了一聲,“所以你是想讓朕感謝你麼?”
朱見濟搖搖頭,“那倒是不用的。”
沉默。
兩人都看著桌子上的酒杯沉默。
許久之後,朱祁鎮才緩緩的道:“如果當年沒有徐有貞和石亨的叛亂,朕是不是就會在南宮裡老死?”
朱見濟想了想,“如果按照正常來說,也許要不了幾年,你就能從南宮裡出來,成為大明的太上皇,享受美好的人生,可惜世間事沒有如果。”
朱祁鎮愣了下,“幾年就能從南宮裡出來?”
朱祁鈺會放自己出來麼?
不可能。
朱見濟微微頷首,“本來應該是這樣的,當年你從瓦剌歸來後,其實事情的發展,有幾個選擇,不過都因為朕的出現,一切的變數就都改變了。”
朱祁鎮不解,“幾個選擇?”
朱見濟道:“一種是你在南宮裡呆到景泰八年,石亨、徐有貞叛亂,你復辟成功,一種是景泰八年之後再過一段時日,我父親病故,朱見深登基,你成為太上皇。”
朱祁鎮更加不解,“見深能登基?”
朱見濟哈哈一笑,“是的,因為朕本應該是已死之人,這是拜你母親所賜。”
朱祁鎮懵逼了,“可你還活著。”
朱見濟道:“所以朕說,沒有如果。”
朱祁鎮不說話了。
因為他無法理解朱見濟說的這些事,什麼叫如果,什麼叫本該有幾種選擇,什麼叫朱見濟本該是已死之人……
完全不符合邏輯。
朱見濟也沒有打算此刻就把真相告訴朱祁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