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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泱嘴角的笑意更深,擺明是在興災樂禍。誰叫万俟珏看到什麼都伸手去抓,被扎著了吧。
万俟珏看到商泱在笑,肥嘟嘟的手“啪啪”兩掌輕輕地拍在商泱若雪脂般的臉頰上,哭著扭頭到處看,找華君。她沒找著,哭得更大聲,哭著喊:“孃親,孃親抱抱……”眼淚順著臉頰串成線珠子地往下滑。
商泱的笑容隱去,她不懂怎麼哄孩子,只好任由万俟珏哭,抱著万俟珏繼續趕路。
万俟珏哭過一陣之後,不跟她走了,掙扎著要下地。商泱不放,万俟珏就拼命掙扎,拼命地扭動身子朝外撲。商泱只好停下來,把万俟珏放在地上。這崇山峻嶺的除了樹就是草,万俟珏一個只有一尺多高的小矮子站在原地打轉,往前走走不對,看不到路,又往後退也看不到路,她哭得更傷心了,仰起頭,可憐巴拉地看著商泱喊:“孃親——嗚嗚嗚——孃親——”扁著小嘴含糊地喊著,看著都讓人傷心。
商泱蹲在她面前,伸手去替她拭淚,衝万俟珏搖手,示意她不哭。
万俟珏還是衝著她哭。
商泱又把頭上的簪子取下給万俟珏想哄哄她。万俟珏衝她搖搖手錶示不要,把簪子推回給她。商泱又把万俟珏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哄。万俟珏不讓她抱,推開,又站在她面前對著她哭,哭兩聲,扭頭,走。她走兩步出去,頓住,沒看到有路,又回頭,對著商泱哭得更大聲。
商泱默默地看著哭鬧不止的万俟珏,伸手去拉万俟珏的小手,晃晃,央求小傢伙不要哭了。
万俟珏握著她的手指,不僅晃手臂,還晃身子,繼續“嗚嗚嗚”地哭。
商泱徹底地被面前這個小啞巴的動作和哭鬧給弄糾結了,我啞你也學我啞麼?她以為小孩子小好弄走,抱起來就可以走了,怎料到小孩子這麼能哭啊,還哭得這麼傷心。万俟珏喜歡到處跑,以前也跑到她住的暖閣去過幾次,笑得口水直淌,抱著個蘋果邁著小步伐滿屋子跑,給万俟珏水果的時候,小丫頭還會笑咧嘴地衝她說“謝謝”、“抱抱”,還親她的臉頰。看到万俟珏哭成這樣要找孃親,商泱的心裡很不好受。她這是讓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離開自己的母親。她真想立即把万俟珏還回去。可人已經讓她抱出來,她把万俟珏還回去就等於是自投羅網。抱出來再還回去,又何必把孩子抱出來?她自己走掉便是。她要走,隨時都能走,留下,留這麼久,是因為万俟雅言。万俟雅言傷過她又幫過她,本該恩怨兩清,然而有些事不是說了就能了說清就能清的。在万俟雅言的地盤上,她是個被關在黃金籠子裡的犯人,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她在万俟雅言眼裡的位置只是座殤情宮。也許,只有在殤情宮,在万俟雅言的權勢地位起不到作用的地方才能看到——沒有權勢依傍、不以權勢壓制她的万俟雅言。
那個女人,以那樣的手段要了她的身子,再把她圈養起來說願意養她一輩子保她一生福貴。那個女人有時候狠辣無情、連她自己的生死都可以不顧,有時候又至情至性、野心勃勃卻又一身沉重。
商泱覺得她這一生最不該看的就是万俟雅言的那雙眼睛。
商泱從來不知道万俟珏這麼能哭,嗓子哭啞了臉也哭紅了還在哭。沙啞奶氣的聲音抽搐著喊:“孃親”。
商泱去握万俟珏的手,万俟珏抽泣著看著她哭,又拉著商泱的手要走,卻又一副不知道往哪走的模樣。商泱低下頭去,抱起万俟珏朝山下趕去。
終於,万俟珏不哭了,伏在她的懷裡抽泣。
下到山腳,站在官道的三岔路口,看著界碑牌,商泱遲疑了下,沒往去殤情宮的那條路走,而是調頭去了万俟雅言所在的洛城。
商泱把万俟珏放在軍營外,再迅速離開,藏身一棵大樹上。
万俟珏被丟在軍營的大門口,站在原地,左右扭扭頭,沒看到一個認識的人,又“哇”地一聲哭起來,喊:“孃親……”看到穿盔甲的,走過去,仰起小臉看著那當兵的,喊:“姨——”小小年紀的,經常看到她姨和穿盔甲的人在一起,看到穿盔甲的就想到了姨。
這些當兵的看到商泱過來的,剛想阻擋,人家已經把人放下又飛快閃走了,他們想攔都攔不住。
當兵的看著這小孩子,面面相覷,跟著就看到她一身穿戴,眼裡放光。
一個士兵伸手去拽万俟珏脖子上的那把黃金鎖。
恰逢這時,一個小頭目過來,喝道:“七娃!”他走過去,一把推開要搶黃金鎖的小兵,上下打量兩眼這哭得唏哩嘩啦的孩子,問:“這孩子哪來的?”
“不知道啊,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