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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裡,堆積如山的白骨之下是能輕易剝奪生魂的冥河水。
往日裡平穩如鏡的冥河水彷彿燒開了一樣冒起泡泡,堆積的白骨開始被這樣的冥河水一點點消融,伴隨著無數的哀嚎和啼哭化作養分。
在這樣的養分之下,謝沾衣的身體逐漸熔鍊而出。
起先是鼻骨,再是其他部分,艱難且痛苦地拼湊成一副骨架。
骨架顫顫巍巍,在冥河水的吞噬下冒著煙霧和白泡。
饒是謝沾衣預料到會會很難熬,他也有足夠的意志力,還是忍不住與其他白腐蝕的白骨一樣哀嚎。
整個冥界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動盪不已,天幕陰沉。
這樣的痛苦……雲步虛,是雲步虛。
一次又一次,都是雲步虛。
謝沾衣緩緩爬出冥河水,長髮之下是白骨骷髏,他發出森然冷酷的怒吼。
“雲步虛,終有一日,我要你要嘗過我受的所有痛苦!”
人界,雲步虛正為沐雪沉療傷。
情況不太妙,羽落為了給沐雪沉續命,明顯是用了魔族的手段,她確實成功了,卻也給沐雪沉的身體埋下了隱患。
他開始排斥雲步虛的靈力了。
雲步虛嘗試幾次都無法將靈力送進去,那就更難提幫沐雪沉驅除冥氣,擺脫謝沾衣的控制了。
算算時辰,謝沾衣怕是該復活了。
拖不得。
雲步虛撩袍起身,推門而出,看到早就送完羽落歸來的紅蓼。
紅蓼蹲在花叢邊百無聊賴地數著花瓣,嘴裡還唸唸有詞:“他愛我,他很愛我,他特別愛我……”
三種程度,最後一片花瓣落下,停留在“他特別愛我”上。
紅蓼笑了,高興得很,跳起來拍拍身上的花瓣,察覺到什麼回過頭,就撞進冰冷淡漠的道祖那難得柔情似水的眼睛裡。
紅蓼提著裙襬跑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笑眯眯地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就知道你最愛我了,嘿嘿嘿嘿嘿!”
她拿冒出來的毛絨絨耳朵蹭著他的脖頸,雲步虛半閉著眼,聽到她在那磨磨唧唧地說著:“療傷完了?他沒事了吧?你累不累?我給你按按摩?回來到現在都沒歇一會兒,我好心疼~”
花言巧語,還帶著些刻意的誇張,可雲步虛就是很受用。
此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被如此低端的套路拿捏得死死的。
想來只要是紅蓼,什麼套路都是可以的。
“我不礙事。”
雲步虛說話的樣子還是很矜持的,沒表現出特別的受用來,除了耳尖泛紅,一切正常。
“但雪沉還沒好。”他看看天色,將沐雪沉的情況一一說明,“快來不及了。”
紅蓼後撤一些,眨巴了一會眼睛緩緩道:“是要我去試試嗎?”
他們有種不必言說的默契在。
相處的時
間越長,這種默契越深厚。
在如此緊要的關頭,雲步虛出來找她,那肯定是她可以救沐雪沉。
“地之主血脈在你體內,你按我說的方法試一試,當可以幫他引出冥氣和魔氣。”
雲步虛耐心地解釋了一遍,又忽然說:“會有些危險,不想去就不去。”
雖說當年的卦象帶領他尋到的沐雪沉,這麼多年來沐雪沉也沒令他失望覺得看錯過,可與紅蓼的安危相比,似乎連六界整合的關鍵都不那麼重要了。
紅蓼本人倒是沒什麼不想去,她活動了一下筋骨,摩拳擦掌道:“他去冥界也是我張羅的,我怎麼都有些責任,你教教我,我去試試。”
她答應了,這完全在預料之中,雲步虛抬手摸摸她的頭,明明時間緊迫,他看起來卻並不著急,紅蓼見了都忍不住想替躺著等死的男主扣一個6。
“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雲步虛良久才道,“就用你給凡人驅魔的方式試試。”
紅蓼看得出他的慎重和考慮,知道他的擔心。
她又湊過去親了他一下:“放心啦,不會有事的,我肯定是先保證自己才嘗試去幫他。”
她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他又不是你,不至於讓我生死相付。你就在這裡等我,等你威武雄壯的夫人得勝歸來。”
……威武雄壯,這個詞有哪一個字和她適配的嗎?
雲步虛語氣低沉:“威武雄壯的便算了。只要傻的,不傻的我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