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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蓼到了嘴邊的話都嚥了回去。
她靜靜觀察雲步虛,他看上去特別平靜,嘴角甚至帶著細微的弧度,整體上有些陌生的慈悲。
以前她總覺得他像天上的神佛,充滿了距離感,現在卻覺得,這個模樣的他才是真的神佛臨世,面上有著仁德萬物的慈悲。
他的眼神似乎可以渡化一切,神聖不可侵犯,可紅蓼感覺不到任何真正的暖意。
越是顯得平易近人,反而越是比從前更難以靠近。
她彷彿看到兩人之間隔了一道天塹,天塹在她沒發覺的時候越來越大。
紅蓼忽然說:“他沒碰到我。”
雲步虛溫聲道:“是,我看見了。”
他應該是想表達認可和讚賞的,手摸了摸她的頭,但沒給她分毫以前那種溫柔寵溺。
她總覺得他現在更像在看著個渺小的造物,在施捨她幾分憐惜和關注。
紅蓼猛地推開他,雲步虛微微一怔,擰眉看著她,這時才終於有了幾分從前的樣子。
“你剛剛是怎麼了?”
紅蓼心裡後怕,在冥界這種恐怖的地方,雲步虛是她最大的底氣,只要一想到他就在身邊,她怎麼折騰都是不怕的,她不擔心謝沾衣出任何么蛾子,可她受不了雲步虛出現問題。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那樣的話?”紅蓼特別不舒服,“什麼叫我願意給他點好臉色,他說不定就願意把臉給我看了?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在諷刺我嗎?”
雲步虛好像也才意識到自己說過什麼話,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才說:“我說了這樣的話?”
“當然了!”紅蓼眼圈紅了,“你不但說了,你那副樣子,彷彿我……我是為了什麼在這裡?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這不都是我們商量之後的決定嗎?一開始你就直說不願意,我們完全可以再想別的辦法的,是你自己應了,現在又來諷刺我。”
“我。”雲步虛扣住自己的脈門,靜息片刻道,“對不起,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
紅蓼愣了愣。
“或許是因為身處冥界,靈力無法順暢運轉吸收,死氣無處不在,我有些神府動盪。”
雲步虛從不撒謊,他這麼說,那就是真的非本意言語。
是因為冥界的環境導致他又有些走火入魔嗎?
紅蓼想到曾經要把自己關起來的那個人,和現在完全不是一個模樣,那才是真正的走火入魔。
現在的他……怎麼說呢,除了對她不利外,其實都是好的變化。
方才看著他,她如沐春風,渾身通達,像經過了神佛的洗禮。
紅蓼猛地想到什麼,眼神複雜地遲疑道:“你有沒有……有沒有想起什麼?”
雲步虛看著她:“我應該想起什麼?”
……
不,不應該。
你不應該想起什麼,最好什麼都想不起來,最好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
紅
蓼又想到了原書的結局。
雲步虛成為了天地共主,恢復了所有作為天之主時的記憶。
從天地初開就存在的浩瀚記憶比起這幾萬年作為雲步虛的記憶來,實在是太龐大了,龐大到恢復之後,能夠輕而易舉地淹沒現在的一切。
怎麼會呢?怎麼會這麼快?
那不是結局才會發生的事嗎?
怎麼現在謝沾衣和束雲壑都活得好好的,他就開始變化了?
她原本以為,如果真有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天,他會是一夜之間變化的。
但如果是潛移默化,一點點變化的……
要一點點看著他疏遠冷淡,看似溫和卻拒人於千里之外,甚至漸漸得不再和她親近,待她和其他弟子沒什麼不同,這實在太折磨人了。
紅蓼呼吸急促起來,被自己的想象嚇到,撲到他懷裡抓著他的衣襟求證:“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她一錯不錯地凝望他的臉:“你說過哪怕你成為天之主也不會忘了我的,也還是會愛我的,你還記得嗎?”
雲步虛可以清晰感受到紅蓼的慌亂,他還不太明白她怎麼忽然又想到了這些,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給出肯定的回答:“我記得。”
“我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記得,不會忘。”
“我不會忘了你。”
紅蓼聽著這些話,心底並不能得到安慰。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覺得真到那個時候,他確實不會忘記,他會履行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