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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有了別人?
她真的要有別人?
雲步虛好像這個時候才清楚意識到,紅蓼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生了氣,要兌現當初的話。
她可能早就預料到了今天,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強調著。
她怎麼說的來著?
她會和別人在一起,甚至還會和別人生育子嗣,然後讓那群狐狸崽子來他的牌位前叫爹。
他沒有誕育子嗣的能力,她越是提到這個,越是讓他覺得自己無能。
雲步虛頭疼欲裂,透過玉石地面的反光看到自己雙眼赤紅,很不正常。
他並未驚訝,他擁有全部的記憶,是徹底完全的他,自然記得那次險些走火入魔。
隱患一直都在,並未消除,如今不過是又翻上來罷了。
他不可能讓她和別人在一起,哪怕她殺了他,怨恨他,他也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會寸步不離地守著她,趕走所有妄圖接近她的人。
雲步虛眼中紅色漸漸褪去,恢復如常,可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看起來,比方才的紅色還要瘋魔。
若是漱玉在這裡,看到他這個模樣肯定會塌房。
不過漱玉現在沒可能見到了。
她已成仙,無需睡眠,晚上都是吐納打坐,在狐妖的仙宮裡留宿,她有種本能的戒備,所以在有東西靠近的時候,第一時間睜開眼,面無表情地扔了一道靈力過去。
“嗷~!”
黑色的狗子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打出去,漱玉愣了一瞬,連忙飛身接住。
“怎麼是你?”她皺著眉,顯得冷淡嚴肅,手上捧著嘯天的力道卻很輕。
“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真是放肆。”漱玉託著嘯天檢查了一下,見沒什麼大礙才冷聲說,“你的主人便是如此教你的?”
嘯天可憐兮兮地垂著狗狗眼,耳朵都耷拉了下來,渾身透露著消沉自卑的氣息。
漱玉:“……”
她剋制地咳了兩聲,仔細地左右看了看,均未發現紅蓼的身影。
在確定絕對不會有第三者出現的時候,她狀似無意地將嘯天放到地上,順勢摸了一下,手離開他柔軟皮毛的時候,指尖都在輕顫。
“下次不許如此。”漱玉面上還是沒有表情,高高在上的仙女之姿,“今日便看在聖主夫人的面上,不與你這畜生計較了。”
嘯天聞言充滿希冀地瞪大眼睛:“仙女真的不生我的氣?”
漱玉聽著陌生少年的聲音,遲疑許久才道:“你說人話,十分違和。”
嘯天愣了愣,傻乎乎地看了她一會,然後忽然開始圍著她狗叫,叫得那叫一個脆生,讓距離這裡有點遠的紅蓼都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紅蓼手裡拎了酒壺,一邊喝一邊遛彎兒,這會兒實在睡不著,心裡亂糟糟的,不如好好逛逛。
來這一趟,她都還沒閒下心來逛逛,哪知會聽見嘯天這夾子音。
紅蓼摩挲了一下手臂,判斷了一下那邊的氣息,神識稍一接觸就回來,捕捉到了漱玉。
想到今日發現的可疑之處,她隱隱覺得嘯天的安危不需要自己擔心。
那還是想想自己的事吧。
她突然覺得有些悶,跑出仙宮打算透透氣。
一出來她就看到一個藍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站著,眼神沒有焦距地看著一處,不知在這站了多久,又在想些什麼。
紅蓼在這裡見到他,驚訝又不驚訝,拎著酒壺走過去主動打招呼:“雪儀真君。”
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沐雪沉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他是有了心魔嗎?
可那是凡俗人修才會有的東西。
他跟著雲步虛修煉,天生仙體,不會產生心魔。
但為何方才一直想著的人,竟然真的出現在眼前了?
沐雪沉只晃了晃神就意識到,是紅蓼出來了。
“見過師孃。”他禮數週全地問候。
紅蓼揮揮手:“別那麼客氣,又不是外人,說來我白日裡還想著要感謝你,今晚就見到你了。”
稍頓,她歪了歪頭道:“你是來找你師尊的嗎?可是道聖宮有什麼事?”她晃晃手中酒壺,“有事就快讓他走吧,在我這裡也是徒增煩擾。”
沐雪沉:“……”後面的話他覺得自己還是當做沒聽見的好。
“確實有些事要稟報。”他微皺眉頭說起正事,“水盟主不見了。”
紅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