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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覺得他們家沒少撿便宜。
而龐嬤嬤得了話,便回到正院稟報。
“什麼?”陸侍郎一聽到是什麼禮,難得有些失態,追問,“老大媳婦確定說的是裴公?”
龐嬤嬤有些詫異,隨後肯定地點頭,“大夫人確實這麼說的。”
陸侍郎背手,略顯焦躁地踱步。
老戚氏也聽過裴公,可到底沒細緻瞭解過,視線跟著他左右轉,問:“不就是個札記嗎?至於如此嗎?”
“你懂什麼!要真是裴公札記,送到御前也能得個青眼,常尚書家的小兒百日宴怎麼配?”陸侍郎眉頭緊鎖,“怎麼就在施氏手裡,這……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老戚氏理所當然道:“既然不合適,讓施氏換了便是。”
陸侍郎哪是在意這個,但他也決計說不出惦記兒媳婦嫁妝這樣有失顏面的話。
老戚氏看著他的神情,漸漸品出些味兒來,試探地問:“若不然,我拿些東西與她換來?”
但那玩意兒價值幾何不好說,掏錢出去她不樂意,便又疑忌道:“也不見得是真的……”
確實流傳過頗多贗品,可……施家所出,也不見得是假的。
龐嬤嬤又到東院走了一趟。
她先是說明這札記不適合做滿月禮送出,隨即遵照老戚氏的囑咐,暗示道:“另一個,老夫人也有個擔憂,世上極多裴公遺作的贗品,若大夫人這也是假的,拿出去被人發現,恐怕教人恥笑。”
施晚意像是受到羞辱,“母親懷疑我拿贗品出來?”
“不是不是,只是萬一親家老爺和大夫人也受了矇蔽呢?”龐嬤嬤悄悄覷一眼她的神色,道,“倒是老爺,懂些甄別之道,穩妥起見,大夫人不妨請老爺一辨真假。”
施晚意仔細思考,“既然如此,我就請父親鑑別一二。”
她當即教人找出來,粗手粗腳地拿過來,嘩嘩翻了翻,像是不服氣要自個兒看看真假。
龐嬤嬤已經曉得這札記若是真的,該是如何貴重,看見她的動作,心忽悠忽悠的,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弄破了。
等施晚意遞過來,她小心翼翼地捧著冊子,徑直送到外院。
陸侍郎也不管妻子是如何取過來的,淨了淨手,才接過來仔細的看。
看了許久,他激動道:“是,是真跡!”
陸侍郎如獲至寶,連在外院“伺候”他的美婢都看不進眼了,只恨不得睡覺也放在枕側。
翌日,宋婆子早早替施晚意到外院請問札記的真假。
陸侍郎一夜激動,臉色不好,精神卻亢奮,撫須點頭,“確是真跡不錯。”
宋婆子便一板一眼道:“如此,大夫人也能放心送出去了。”
陸侍郎瞬間露出些許急色,“……如此珍貴的孤本,怎可作百日禮。”
“慚愧,大夫人尋遍嫁妝,皆沒有雅緻的物件兒,只有這札記送出去不損陸府顏面。”宋婆子沒甚表情,說著慚愧,一點兒看不出慚愧,硬邦邦地說,“大人喜歡,可抄一本以作留念,以後就見不到了。”
陸侍郎:“……”
以後就見不到了……
就見不到了……
沒感情的一句話反反覆覆地迴圈在陸侍郎的耳朵裡,刺激著他。
但直到宋婆子退出去,他都沒問“為什麼不從府庫裡選一件百日禮”。
而只隔了一日,宋婆子又去了一趟外院。
陸侍郎確實抄好了一份札記,可原書遞出去的時候,動作慢又不捨。
宋婆子掐住書的另一半,陸侍郎還沒有鬆手,宋婆子便面無表情地拽過來。
陸侍郎怕弄壞札記,忙鬆手,提醒:“小心些。”
宋婆子沒理會,書揣進袖中,躬身行禮,頭也不回地退出去。
陸侍郎沉痛地看著她的背影,唉聲嘆氣:“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但他再不捨,札記還是重新回到了施晚意手中。
施晚意靠在榻上,愜意地翻看札記。
她也知道自個兒牛嚼牡丹,平時絕對不會看這種字跡難以辨認,較為晦澀的書冊,但現下它可不是書,是聚寶盆。
之後幾日,老戚氏那兒始終沒有動靜,施晚意也不著急,像模像樣地準備了個普通的黃梨木匣子,將札記放了進去。
她還在老戚氏面前,煞有介事地說:“用什麼裝不要緊,禮送到人心裡去才是要緊的。”
老戚氏死死地盯著她,仍然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