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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下邊,只講利害不談感情,只論實力不看交情,對親人也是一樣。我親眼看過他將自己的兩個兒子毫不留情地逐出“成業”,而且能真正做到不援手、不救助。
今天他講的是“外孫”,一個外姓人讓他如此重視,可見實力非凡,肯定不是省油的燈,派我去執行這樣重大的考察任務,不是大凶就是大吉。
就像下賭注,我沒有退路。
大老闆談起“外孫”情況,一臉高深:“我一直在觀察耀揚,他是個人才。有野心外加有魄力,很像當年的我。不能說我一點沒有助過他,但他是那種一起風便起勢的人,銳不可擋,我希望他能加入成業,可以的話,我也考慮……”他突然收住話,想了想才講,“其實我聯絡過他,說來也有意思,他竟然不肯來美國幫我,他不肯,想不到我張守輝也有被人拒絕的一天,所以我更喜歡他。陳碩,你去給我盯緊他,不要讓他完全脫離我,我還從來沒有這樣的興趣對待一個晚輩。”
我首次有些震盪,從來沒有人可以得到張守輝如此褒獎。
“他接受你的建議嗎?比如,我去。”
這樣不羈的人怎麼肯讓別人安插內應?這跟監視一樣,沒有人肯這樣做。
“他當然不會樂意,耀揚實際上非常忤逆可表面看起來非常尊重長輩,他,呵呵,把我派去的人馬一批批不著痕跡地擋回來,有的還被他收去當了心腹,你說,這樣的人我是不是一定要派你出馬才行哪?”
“董事長抬舉。”我淡淡道。心裡卻不是滋味,一方面放心張守輝真的放心我,一方面也知道接到個燙手山竽,搞了不好,會玩出火來。
“他就是對我胃口,我跟他說了,要派你們幾個過去幫他,他怎麼會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將來把成業送他他會不要?他不是不要成業,而是懶得跟這裡一班老朽爭,他已有了他自己的一方天地,他的宙風,如今香港有幾人不知!”語氣竟透著遺憾和感嘆。
原來張守輝也有感情,只是他全給了能引起他足夠重視的人,但他永遠不會是老糊塗,他料定──我不會拒絕他、鄭耀揚不會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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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從董事長秘書的高位下落到身份曖昧的“外派人員”,助理曾偉祺和保鏢廖京也隨行同往。
本來不用轉機,中途接到任務去了趟大阪,日本一直都是“成業”進入亞洲區的主要貿易中轉站,這回出了些問題,“大嘴林”負責的那批進口車,在海關過境時暫被扣住,張守輝很火,讓我們先去看看情況。舟車勞頓加上精神緊張,讓我們這些體魄強悍的人也產生了不可抑制的疲憊感。
直到在香港登陸,已經是十天後的事情。
機場外看見兩部顯眼的黑色賓利,每輛車邊上立兩個保鏢,有個西裝革履、面貌溫文的年輕人迎上來,親熱地與我握一記手。
我用力回握:“陳碩。”
他滿眼笑意:“張冀雲,是鄭哥的助手,以後多關照。”身邊的阿棋和廖京也同時頷首示意。
“行李直接送到海濱花園,鄭哥這幾天都在越南處理業務,他讓我們千萬不能怠慢陳哥。”
我爽快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以後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好客氣的,叫我陳碩好了。”
抓住張冀雲眼裡一閃而過的狡黠,我料定他不過是隻笑面虎,也不得不承認鄭耀揚有兩把刷子,誰知道他是真在越南還是懶得接見我們這等小人物,嘿,還有多少個下馬威在前方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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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預感沒有錯,後來一連幾天,我都被迫在別墅裡瞎耗,鄭家的人盯得很緊,凡事都插不上手。廖京數天下來臉都變綠了,美國暗街區的髒話都冒出來;阿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成天在跟一個老僕下圍棋;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事態發展。
宙風的幹事和助理只要一見我們三人悄悄有入駐總部大樓的企圖,就會出面調和。
鄭耀陽另一名受器重的馬來西亞特助,叫波地的,脾氣挺軟,對我們阻礙也不好、放行也不行,只得塞一句話將我們擋在外邊:“等鄭哥回來,一切都會給陳哥安排妥當。您近日只管享受,其他的事不用著急。”警告我稍安勿躁。
今晚是我來香港的第二個週末,被張冀雲拖去“麗月宮”(宙風旗下的一間夜總會)玩樂,擺明要測測我的喜好,說實在的,興致並不高,我一向不習慣漫無目的的糜爛,此次等摸清底細、看準鄭耀揚的真實意向後,我就會毫不猶豫飛回曼哈頓。
香港的空氣不適合我。
麗的、清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