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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人要學著妥協。”
“從你嘴巴里聽到妥協兩個字,真令人驚訝。”
“這世界沒有絕對的事──”我突然情不自禁地湊上去吻他,然後輕咬他的耳鼻眼,越來越猛,他的手在我腰間撫摸,濃重的吸呼使空氣中都瀰漫著一種不尋常的曖昧與狂熱……
可能是出於一種本能的回饋與補償,我一時也無法秀芳的誠意相邀,隔一天就被拖去室內攝影棚拍攝雜誌插頁,以示對秀芳事業鼎力支援。
秀芳後來臨時被人叫走,所以我基本上是在一群陌生人的眼皮子底下表演悶騷男,可能是沒表情,被攝影師不斷叫停。中場休息,受不住無聊,打電話找秀芳算賬。
“我看來是誤上賊船。”
“放心,成不了千古恨,現在的海盜都很文明。”秀芳毫無反省之意。
“文明?不見得吧,他們準備把我脫皮生吞。”
“哈哈……”她大笑,“有多少人對你虎視眈眈?艾米還是約翰,他們一向很自制的,你別汙衊我的員工。”
“可你沒說過要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脫掉上衣長褲抹上橄欖油,成為夏威夷熱帶雨林的野人。”我無奈地低頭看看自己,“就差要我表演爬樹。”
她笑得更響:“藝術家總是從藝術角度出發來判定模特的價值所在,你要諒解。”
“現在的藝術還真不敢恭維。”我笑著掛掉電話。
兩天後照片經無數道工序洗出來,四天後成千上萬印製成冊,散發到市民手中,市民包括張冀雲,他一向是秀芳雜誌社的忠誠讀者。
他紆尊絳貴從高樓層移步到我的小辦公室,把一本樣刊瀟灑地丟到辦公桌上蓋住資料夾,我的眼睛差一點脫眶。
按住太陽|穴,無限感慨:“簡直慘不忍睹。”
“芳姐把你賣了。”¤自由¤自在¤整理¤
“你這樣說都是客氣的。”我看著封面上的半裸男,再多說一句都嫌累。
“我現在幾乎能認定陳碩你能文能武,十項全能。”張冀雲此刻幸災樂禍,樂得嘴都歪了,“喂,我是特地來告訴你一聲,本公司不允許員工不經上報就開創副業。”
“喬安娜。”朝對講機發命令,“給張先生來杯咖啡,別加糖,他需要閉嘴休息會兒。”
張冀雲還在那兒瘋:“要不要我把全香港的雜誌全打包吃下?省得因為你一個人衣不蔽體而有損宙風嚴謹的企業形象。”
喬安娜進來甜美地一笑,把袋泡咖啡擺在張冀雲面前,深明我意。但不出三秒也隨即叛變,她大驚小怪地叫起來:“呵!天哪!我能拿走它嗎?”指我桌上那本東西。
張冀雲還打哈哈:“拿去拿去,我辦公室報架上多得是,供全公司男女閱讀學習,你們陳經理馬上要做宙風的形象代言了。”
我下逐客令:“滾出去,我還有事要做,不像某人只知道插科打諢。”
“行。”他乾脆地起身向外走,“晚上要不要給你慶祝一下,還記得那封面標題嗎?夏日誘惑。嘖,簡直是逼人犯罪嘛,應該加上一條:十八條以下禁閱。”
“你有完沒完?!”
“完了。”立即消失在門口。唉,這個張冀雲,瘋起來也是個活寶。
但下午,他內線撥來的一通電話,讓我的面部肌肉再次僵硬。
“什麼?鄭耀揚受傷!”
“腿部被棍棒重擊導致小腿骨折,留院觀察,不過還好並不嚴重。”
“誰幹的?!”
“一幫流氓在停車場搶劫,為了保護在場的芳姐,老大大意傷了自己。”
“這樣也講得通?”這個可笑的說法使我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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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通。”張冀雲也清楚鄭耀揚不會因為“大意”而被人敲斷腿,“但老大和芳姐都這麼說,不由得不信。”
被混混一棒子打殘,好你個鄭耀揚,搞什麼飛機?!
我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很不安,直覺上感到事情不簡單。秀芳也在現場?他們本都是惹不起的角兒,怎麼會集體束手就擒?這顯然不符合邏輯,肯定出了其他什麼事,一定有,否則這種“低階失誤”不可能發生在鄭耀揚身上。
到傍晚,實在憋不住,我開車去醫院看情況,找對地方也沒敲門就直闖進去,很奇怪,寬敞的特護病房除了鄭耀揚一個人在床上翻那本該死的雜誌,沒半個人。
他抬頭看著我,幾秒鍾都沒有什麼表情,然後又低頭看看手頭的雜誌,那眼神像在研究一隻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