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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站住問好,一聲一聲的“趙老師”拉回趙筱雲的思緒。
“小趙老師,”剛上完課的班主任看見心理老師,以為班上誰又出了么蛾子,明顯緊張了,三步並兩步趕過來,“怎麼了?找我們班誰啊?又出什麼事了?”
他應該是不想驚動學生,說話聲音很小,趙筱雲差點沒聽清,可她卻注意到周圍幾個學生立刻不說笑了,好幾雙目光投了過來,連教室裡都有人探頭。
有那麼一瞬間,她明白了什麼叫“小孩都是看著大人的”。
趙筱雲下意識地踩住地面站定,聽見自己輕而穩地說:“沒事,我週日晚自習家裡有點事過不來,跟你們學生說一聲改時間。”
說完,她鎮定地敲了敲教室後門,朝楊雅麗招招手:“雅麗出來一下,我跟你請假。”
班主任鬆了口氣,方才跟著他緊張的學生立刻好了,追跑打鬧著經過。
趙筱雲強裝若無其事,跟同事閒聊幾句,“輕鬆”地拉起走出教室的女學生:“走,先去我辦公室拿你的作業,不能白讓你歇一週。”
那個跟在她身後的女生一直在看著她。
趙筱雲想起《當鬼》最後一章。
“我每天都在看著她”“我每時每刻都在看著她”。
“坐,”辦公室裡,趙筱雲倒了杯水放在楊雅麗面前,“冰皮年糕。”
楊雅麗眉梢一動。
“是這個ID對吧?”
“你沒上報校領導?”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話撞在了一起,又同時沉默。
好一會兒,趙筱雲說:“沒有,上次上報,我感覺對你沒什麼幫助。網警在找那篇文的作者,因為不確定這件事的性質,還沒聯絡學校,現在你的事只有我知道。”
楊雅麗給了她一個嘲弄的似笑非笑:“我說呢,IP查得還挺快。老師你膽肥了,這都瞞報,萬一我也吃把安眠藥,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不怕擔責任?”
“怕。”趙筱雲說,“那我工作肯定就沒了,編制也沒了,剛上班一年出這種簍子,以後可能相關行業都不能再幹,專業廢了。就算有地方願意要我,有這麼個心理陰影在,我也很難幹下去了。”
楊雅麗不吭聲了。
“所以你吃過安眠藥嗎?”
楊雅麗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大米說過,安眠藥吃不死人。”
大米——米糊糊。
趙筱雲臉上不動聲色,心已經跳到了一百八:“你,大米,還有那些刷花的人,都是在哪認識的?”
“警察都找過你了,你不知道?還問?”
“作者呢?那篇文的作者是誰?”
“我們叫她‘螃蟹’——你不用著急告訴警察,也不用查ip,她不會留言讓人查到的,那文是早寫好讓大米代發的。”
“那她本人……”
楊雅麗看了一眼表,打斷她:“應該已經走了,這是她自己的決定。我們有群規,平時可以互相支援,但是誰如果已經決定好要走,別人不許勸、不許攔、不許評價、不許告密,我們都發過誓,違反的話下輩子……生生世世都得做人。我們只是在幫她完成願望。”
“她的願望……”
“你好好看了沒有啊?不是第一章就寫了,她的願望是當個作家,寫王八蛋!”楊雅麗避開她的視線,不耐煩地望向窗外,“還有,只有大米跟她有過聯絡,老師你問我沒用。動動你那插花的腦子想想,我要是知道得多,不得跟米糊一樣把自己吃進醫院?還會坐在這等你們問?”
趙筱雲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時理不清頭緒,辦公室裡只聽得見掛鐘的“滴答”聲。
“所以大米吃安眠藥,是為了給‘螃蟹’留出離開的時間。”
“作者總要親眼看見自己的作品打‘已完結’吧。”楊雅麗一聳肩,“你就跟警察說,讓他們等大米吧,她睡不著不是一兩天,安眠藥吃很久了,不會把自己吃出問題的,明後天應該就能回答問題。”
“可那就來不及……”
“那肯定的,”楊雅麗忽然笑了,“她早想好了,她要是不死,誰還會把她當回事?我就不敢死,只敢在胳膊上劃兩刀,有人管我嗎?”
趙筱雲:“不是……”
楊雅麗再次打斷她:“怎麼不告訴學校老師?老師有什麼辦法,只能轉告監護人。那讓監護人給你報警啊,不是有媽媽嗎?媽媽說了,沒這回事,孩子學習壓力太大,吃著治神經病的藥呢,胡思亂想——十八歲成年了,自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