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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快樂了。”
八伬夫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說的明明是人話，聽起來卻像機械音。
李遙感覺不太對勁。
這女人難道已經和幽冥、甚至是冥核融合了？
仔細想一想，八伬夫人確實是個瘋子，居然想把虛擬人物帶到現實。
但似乎也沒做過太離譜的事，最大的過錯在於……拿死刑犯做實驗。
最重要的一點，可能是因為銀月教授的原因，她有些同情這個女人，同時對她的某些實驗又莫名有些期待。
他因為給舊船報仇，殺了刺蝟男。
因為保護新船，殺了這個故事中最悲慘的伊爾凡。
殺她，或許應該由帝國動手。
“人一旦加入了某個組織，有了保護傘的同時，也會成為新的靶子。”
“吸血鬼部隊已經沒了，伊爾凡也死了，他對你的實驗還抱有期望。”
“我不想殺你，你走吧，離開星賊王，放下艾吉爾，去一個沒人的地方繼續做實驗。”
李遙苦口婆心道。
八伬夫人壓抑怒火，氣極反笑。
“放下艾吉爾？他是我的生命！”
李遙目光平靜，搖了搖頭。
“他是你迄今為止最好的作品，不是你的生命，也遠非完美，不要低估你自己，也別做傻事，逼我殺你。”
“你什麼也不懂！”
八伬夫人怒吼著。
隨即施展出了除冥爆之外，幽冥最恐怖的能力——
“坍縮！”
鯤形大冥仰首尖嘯，撕扯著聽者的頭皮與靈魂。
宛如洩了氣的氣球，漆黑的外殼迅速向內坍縮。
以此壓縮冥內空間，提高冥氣的密度，加快消化冥腹裡的生靈。
冥腹內。
李遙周圍的空間瘋狂內卷，四面八方的視野，像是移動的牆壁，向中央擠壓。
黑氣滾滾，空間皺縮。
血霧肉眼可見的變濃！
血肉內臟，草木渣滓，轉眼消化殆盡。
連李遙的劍氣罩也被壓扁，害他和夜舞胸貼著胸，腿貼著腿，臉貼著臉。
“想不到竟是以這種方式以身相許的。”
不得不說，幽冥也有值得學習的地方！
夜舞臉還是清冷模樣，只是耳朵貼著李遙的側臉，有點燙……
“都快要死了，你怎麼還在關心這個？”
李遙卻一本正經道：
“你錯了，就是因為要死了，才格外關心這個。”
他莫名想起，某個夏威夷核彈警報的故事……
不提也罷。
很快，劍氣罩被壓縮太扁，以至於李遙一連舒服的感覺也沒了，只剩下骨疼悶熱。
這個兔耳娘個子雖然高，但不算很豐滿，大腿不錯，但都是肌肉，受壓極限不高。
李遙被逼無奈，只好扭曲身子，拔出了劍。
劍氣瞬間擴散！
劃開的，是空間本身。
已經縮成黑薔薇號大小的大冥，從鯤頭中央一分為二。
血霧瞬間噴薄。
天光大亮。
空間亂流滾滾裂開去，迅速擴散至大氣層，掀起滔天的狂風。
黑薔薇號連忙緊急升空，被迫撤離遠地軌道，進入宇宙空間。
鯤形大冥的兩片軀殼，一轉眼化為漆黑的冥塵，瀰漫天與地。
鮮血染紅雪白的袍子。
八伬夫人懸在半空，披頭散髮，黑髮遮蓋的雙目驟然失了神。
“怎麼會……”
“艾吉爾怎麼會……”
“不可能……”
李遙放開夜舞，撤去劍氣罩，這才獲得了一絲新鮮的呼吸權。
“你還活著，是因為你是我老婆的學生，這是我僅有的仁慈。”
他看了眼滿身鮮血的八伬夫人，透過黑髮看到她混亂的雙眼。
這個女人已經入魔了。
李遙準備殺人，只是動手前，還是搖頭勸了一句：
“我不是科學家，這只是我的直覺——拘泥於眼前的艾吉爾，你無法看到真正的艾吉爾。”
八伬夫人失神的笑著。
眼前浮現出虛擬實驗室中，末日裡那個強大、孤獨與絕望的身影，揮舞著螺紋鑽頭神劍……
“動手吧，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艾吉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