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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早幾年直郡王就時不時的試探說給大格格瞧了什麼人家,可康熙一直沒鬆口。
宮裡的公主除了德妃的五公主,其餘全撫了蒙古。康熙不肯在後宮宗室進蒙古女人,慢慢滌清蒙古人在滿人間的血脈,卻也不能就真把蒙古扔出去不要了。蒙古是大清的一道屏障,他是既要防著,又要拉攏。
直郡王家的幾個格格正好長成,填了宮裡公主青黃不接的坑。康熙是早盤算好的,連人選也圈了好幾個,差別只在往蒙古哪裡分。
科爾沁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母族,把直郡王家的大格格指過去,皇上也是存了私心想照顧、抬舉這個孩子。
其實不止直郡王家的,現在幾個較大的阿哥家有幾個兒子他暫時顧不上,反正時候到了自有他們的阿瑪替他們上摺子請封。但有幾個格格,他是已經看好了的。
只是想得再好,昨天見到直郡王喝悶酒,康熙的心就軟了。
這個兒子重情,看他這麼久府裡只寵愛嫡福晉一個就知道了。大格格是他們夫妻倆的第一個孩子,難免捨不得。
康熙想著,大格格的事只能讓保清受委屈了,二格格就順著他,讓他自己找人家吧。也算是全了直郡王的一片慈父之心。
梁九功叫起時還不到三更,皇上這麼些年了一直是這個時辰起來。他有心想讓皇上多歇一會兒,可孝心再重也抵不過皇上的板子。
他在外面一叫,康熙就睜開眼,道:“進來吧。”
梁九功只聽到皇上的聲音就對著門虛行了一禮,道:“奴才冒犯了。”然後輕手輕腳的把門提著緩緩開啟,門邊的銅頁子雖然上過油,可他每回都是小心著,避免推門時發出刺耳的聲音驚擾了主子。
進去後,跟在他後面的宮女先把點好的燈送進殿內。從外到裡,漸次把殿內照亮。這也有個規矩,不能一開始就先點主子這邊的,不然屋裡亮,屋外黑,人一走外面黑洞洞人影亂晃?幾百年的宮殿什麼事沒有?只這乾清宮就死了多少前明的皇帝了?哪怕只為討個吉利,燈都要點的讓大家安心,主子舒服。
燈慢慢亮起來,梁九功才在皇上的御榻前跪下磕頭請皇上起身。
康熙在帳內嗯了一聲,梁九功才叫宮女們慢慢把帳子攏起來。棉袍和鞋是早就烘熱的,侍候皇上穿好下地,先不忙送上洗臉梳頭漱口的東西,而是先侍候皇上去官房方便一二。出來後才是洗臉漱口這一大串。
都收拾好了,皇上先去打拳,面朝東站著吐納一番,回來再換一套衣服。這才算真正起來了。
此時外面天還是黑的,康熙歇過一氣,起身往南書房練字去了。梁九功躬身在後面跟著,乾清宮的大姑姑在外面衝他使了個眼色,他虛點頭示意看見了,大姑姑才走。
康熙習慣自己磨墨鋪紙,他在書桌前站定,裁一張紙端正的鋪好,選一塊墨錠,拿硯滴加水,然後徐徐磨墨。這一磨就是小一刻鐘。此時除非軍國大事,不然誰也不能擾了皇上的興致。
梁九功見皇上磨上了,就悄悄退了出來。
大姑姑正在茶房外探頭,一見他就招手。梁九功小跑著過去,兩人進茶房掩上棉簾子,梁九功才問道:“一大早的,哪個孫子又不省心了?”
大姑姑也是覺得這事出的實在不是時候,道:“積些口德吧,是周答應。前些日子就有些蔫蔫的,昨晚上不知用了什麼,又吐又洩的。她大小也算個人物,皇上那邊一慣也喜歡她的侍候,只是大年下的不好處,我想著是把她給暫時挪到雨花閣後頭去。”
梁九功道:“那還不趕緊挪?誰知道她這是沾上什麼了?過不過人呢?”
大姑姑沒好氣道:“你當我不想挪?”然後壓低聲音,“雙答應攔著呢。”
梁九功也泛愁了。
要說他是可以不把這群小答應們放在眼裡的,她們充其量也就是皇上閒的時候放在嘴邊的零食,擱外頭就是通房大丫頭的份。皇上再怎麼寵,也不會抬舉她們。沒見個個都喝著藥呢?
可這些丫頭片子個個都通著天呢,梁九功也犯不上跟她們為難,見面也是姑娘姑娘喊得親熱極了,個個都跟他親孫女似的。沒留神讓這群丫頭在枕邊叨叨上一句,說不定就在皇上那裡落了不是了。
大姑姑說完就等他的示下,梁九功度著皇上那頭練字也要小半時辰,道:“得,我跟姑姑走一趟吧。”
穿殿過門,答應們都住在乾清宮後面的下人房裡。說白了她們也不比宮女們高貴多少,不過是能侍候皇上罷了。
下人房這裡可熱鬧得多,答應們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