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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天亮,來覲見的駐軍將領們就都回去了。他們踏著夜色而來,只為向皇上表一表忠心。
四爺此時早就起來了,洗漱完畢換上衣服,卻仍然坐在帳篷裡。早膳用過後,端著碗茶看著帳篷外的天。天還是黑的,遠處御帳外燈火下人影幢幢,依稀可以看到人來來往往,快速的走過小跑。
蘇培盛、張德勝師徒二人和王朝卿、王以誠兄弟兩個都守在帳篷門口。沒有侍衛,只能把太監當侍衛用了,昨夜他們四人就是守了一夜的門。
四爺一直閉目捧茶端坐,手中的茶碗從燙得手心發癢到漸漸微涼。
帳中的燈火慢慢變暗,那是因為天已經亮了。
帳篷外的侍衛換班,新來的侍衛進來跪地磕頭後,一人向前一步,立在四爺身側,微笑道:“給四貝勒請安。奴才是鑲白旗第三佐領下漢軍的馮國相。”
聽到是鑲白旗,四爺放下早就涼透的茶碗,對他微微笑了下。
馮國相眼裡一亮,喜相於色,又上前半步,躬身道:“這些都是奴才鑲白旗的兄弟。”
蘇培盛眼尖機靈,沒帶太監們下去,反而還上前幾步,將四爺護在中間。要是這姓馮的心存歹意,他們就叫他有來無回!
別說他們,就是四爺也是看似放鬆,早就一腳暗暗支地,若是馮相國真得來者不善,他袖中藏的短劍可不是吃素的。
馮相國是有心來投效的,他是漢人,鑲白旗漢軍,沒個攀天梯,他這輩子都只能當個普通的八旗小兵。往上數的佐領等人都是滿人,有機會都照顧他自家親戚了,不然這次換防也不會把他送到這十萬八千里外的保定府。
但馮相國不認命。當年他的祖宗要是認命,早就屍骨無存了。他就這一條命值錢,那就該賣給能出個最高價的人。
這次皇上帶著眾位阿哥來,他是一早就盯上四爺了。四爺跟鑲白旗的人眉來眼去有些日子了,他也聽到一點風聲。皇上還沒立旗主,誰也不知道鑲白旗是不是拋錯了媚眼。但要是等人家把鑲白旗手拿把攥了,再送上去還有人稀罕嗎?
就是要現在才值錢。
馮相國決定賭一把。反正他爹媽早死了,叔伯兄弟那邊都是各人顧各人的,他不甘心過幾年在戰場上白白丟了性命,或者缺條胳膊斷個腿再回去看叔伯的臉色過日子。
他小聲道:“奴才剛才見直郡王回了帳篷後,承恩公府的三爺送的人走。之後,萬歲爺就洗漱說要歇一歇,保定府的大人們都來了,就跪在外頭等著呢。”
他說完,悄悄掃了眼四爺。
四爺對他說的訊息並不在意,他更想知道這馮相國到底是為什麼突然投效他?或許這人有什麼問題?
但不管如何,此時也不是細問的時候。日久見人心,他是個包藏禍心的,日後必定要露馬腳出來。不著急。
想到此,四爺對他微微一笑,略略點頭,一句話都沒說。
馮相國卻是舒了口氣,四貝勒沒當場拿刀把他捅了,就表示這位爺有接下他的心。
他退後三步又磕了兩個頭才退下了。
馮相國走後,蘇培盛從頭聽到尾,此時也不免過來小聲道:“主子爺,您看這位是什麼意思?”
他跟著四爺十來年了,以前還悄悄揹著大嬤嬤說過永和宮的閒話呢,此時說這個也是應當應份的。畢竟,現在四爺手上只有幾個太監,侍衛可都不在啊。
四爺搖搖頭,起身沒說話。蘇培盛只好把疑問埋在心底,自己琢磨。外頭茶館裡先生說書,總愛說某人面生異相,外面的飛禽走獸見著他就低頭,隔著幾座山一片海的人都聽過他的名字云云。
可他在宮裡摸爬滾打這麼些年,連皇上、太子都沒遇到過有飛鳥銜枝,走獸低頭啊。
被馴獸太監教過的例外。
這個馮相國突然跑來對四爺說這麼一通,不是被包藏禍心,就是一隻喪家犬。他在找一切可以給他肉吃的主子。
外面的保定府官員們跪到太陽高升,皇上才從御帳裡出來,傳話說知道了他們的忠心,但為了不擾民,就不必舉行盛大的迎接了,御駕這就拔營進城。地方官員在御道旁跪迎就是。
於是這些官員們山呼萬歲,叩謝皇恩後退下。各自或騎馬,或乘轎的趕到城門處,在御道兩旁下跪迎接。
約半個時辰後,才遠遠看到御駕的明黃旗幟迎風招展,緩緩而來。
隨侍在皇上的御駕旁的是直郡王、四爺、九爺和十三爺,四人騎馬相隨。太子的車跟在御駕後面。
到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