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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進長春宮,這對四爺來說並不是個好體驗。
當初替皇后選長春宮時,他還是抱著一份期待的。雖然不能讓她住坤寧宮,這位於西六宮正中央的長春宮,盼她住在這裡的時候能多念幾分聖恩,好好履行她身為皇后的職責。
……可後來發生的事讓他明白,人的野心是無窮的。
到今天他都認不出那個當年嫁給他的烏拉那拉氏是什麼樣的了。不過還是能想起一點的,從她初進宮起,就一直理直氣壯的做著她想做的事。彷彿她所說的、所做的都是有道理的。
而且她無比信奉著她的道理。
就像當年她剛嫁給他的時候,不是先學怎麼做好他的福晉,而是先學會拿起‘福晉’這件武器來作威作福。
等她進了宮,當了皇后。就更是事事把皇后頂在頭上。
一旦有了什麼事,她心裡想的大概都是‘我是皇后’。可連他都不敢以‘皇上’這個身份來強迫別人順從。
或許曾經有過,但他卻狠狠的摔了一跤。
之後他就知道身份的改變並不意味著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了。
四爺看著長春宮屋簷上還未化的冰雪,庭院裡寥落的枯樹,心中頓時升起了一陣厭煩。
他不再流連,徑直進殿,卻發現正殿已鎖。
一邊帶路的張起麟小聲道:“奴才上回來時,皇后娘娘就住到後殿去了。”
但後殿也沒見著皇后的身影。幾個宮女哆嗦著跪下道:“……娘娘在小佛堂裡。”
事已至此,四爺反倒沒了火氣。他更想看看皇后還能說出什麼來。
正好,他也有不少事想問她。
他走進小佛堂時就看到皇后筆直板正的跪在觀音像前。
他沒有理會她在這裡故佈疑陣耍心眼,轉到梢間的榻上坐下。莊嬤嬤趕緊上前送上熱茶來,他端起來並不喝,只拿蓋子不停的拂去茶沫。
果然皇后不等叫就自己過來了,她站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就跪下道:“臣妾叩請萬歲金安。”
四爺嗯了聲,放下茶碗直言道:“起吧。朕看了你的摺子,你道有事要面陳?說吧。”
元英又叩了個頭道:“臣妾想請萬歲準允再叫一個人來。”
四爺皺眉,道:“弘暉早上就被朕派去禮部去了,去皇陵的事有不少要人去看著。你要說什麼事還要再找人來替你說?”
元英心中苦澀,道:“臣妾想叫來的是個宮女。”
四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覺得皇后要說的肯定不是他想聽的。
元英低聲吩咐莊嬤嬤:“去把桐兒叫來。”
莊嬤嬤遲疑的離開,她實在看不出萬歲有回心轉意的意思。
四下無人了,元英起身,坐到四爺左近的一個繡凳上,乾澀的問:“臣妾實在不解,萬歲何故停了臣妾的中宮箋表,還讓人取走鳳印?”
四爺淡然道:“太醫道你的失眠之症日漸嚴重,朕是怕你憂心勞神。”
元英顫道:“到了如今,萬歲仍然不肯給臣妾一句實話嗎?”
四爺掃過去,他也奇怪:“你到現在仍然覺得自己沒錯?”
元英下意識的挺直身,朗聲逼問道:“臣妾何錯之有?請萬歲明示。”她抖著嘴唇,“臣妾願意與任何人對質。臣妾沒有做過的事,沒有人能按到臣妾的頭上!”
她不明白,她是皇后!為什麼就能一句不問就定了她的罪?皇上對她就算不存半分情意,至少也應該有對皇后的敬重。她是先帝賜婚,還替他生了弘暉,她沒有過錯,皇上憑什麼要收走她的鳳印?
四爺卻說出一個叫元英有些心驚的人名:“曹得意,你要說你連這個人是誰也不知道嗎?”
元英努力鎮定下來,心卻在狂跳,她發覺事情開始朝她不能控制的方向滑去了。
“臣妾知道,他是臣妾宮中的大總管。可是之前就不在臣妾宮中當差了。”曹得意並沒有報死,而是報得無故離宮。這下找到也是個死罪。太監無旨不能出宮。
元英對曹得意的下場沒有細究,也不敢細究。現在提起來讓她一陣心驚肉跳。
她當時肯用曹得意,就是看重他的手段。但對於他做了什麼,她並沒有去管,去問,只是給了他權力。
她期待著最後能得到一個讓人滿意的結果。
但結果卻是曹得意被人帶走,生死不知。
她連曹得意臨死前說過什麼都不知道。
她承認她在這裡頭可能用了一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