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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急性子,想到什麼就要馬上去做,一刻都等不及,她也明白。
……那個為她好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看著鐘錶的指標,一心二用的想四爺說的為她好,是哪裡為她好呢?怕她得罪東六宮的太妃們?怕她動作太大,惹人忌諱?畢竟四爺一說從速,明天她就要選好空屋子,讓人把太妃們身邊的人都先給‘請’過去。
這動靜一定小不了。
讓皇后做,她也能理解。皇后還在,這種大事讓她這個貴妃主導是不妥。
鐘擺規律的敲擊著,養心殿東五間裡靜得嚇人。
李薇倚坐在迎枕上,連這段日子每天晚上都要編的雍正銅錢串也不編了。在她身邊侍候站班的宮女和太監們大氣也不敢喘。
過了會兒,她發現屋裡的氣氛被她弄糟了,就開口道:“玉瓶,把那裝銅錢的笸籮拿過來。”
她一開口,屋裡氣氛就是一鬆。
玉瓶趕緊把笸籮拿來,還有絲繩和剪子。
宮裡的剪子為了防止宮女們自殺,剪刀都是很短的,保證不管往哪兒插都插不死人。
她就默默的編起了銅錢串。這東西編久了都有機械記憶了,她能一邊編著一邊繼續走神。
四爺去長春宮的事先放到一旁,她很清楚他現在過去什麼也做不了。
弘昐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個荷包一出現,弘昐迅速把事情給控制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弘昀和弘時也都查了一遍,取衣服的兩個小太監也以弄汙衣服為由打了一頓拖走細查了。
西五所那裡並沒有漏出風聲來。
四爺現在,大概以為她還不知道。
她一邊想著等會兒回來不如直接問四爺,一邊手裡編著銅錢串。等回神時才發現已經編得太長了,只好再拆掉。
她正低頭拆著,外頭有動靜了。趙全保先進來說了句:“萬歲回來了。”
她放下拆了一半的銅錢串,站起身往外迎去。
蘇培盛掀起簾子,四爺低頭進來,看到她就笑道:“等急了?”說罷握著她的手往裡走。進到裡屋,他一眼看到笸籮裡擺著編到一半的錢串子。
這一眼就看出不對來了。
她天天編,他也看習慣了,知道她一串只編十枚錢,哪怕是結成大股的也是一串十枚錢。這一串少說也有二十枚了。
他走到榻前,拿起錢串子看,李薇在一旁道:“剛才走神了。”
四爺放下一笑:“想什麼呢?”
聽他的話音,她就知道他這是誤會了。把他推到屏風後去換衣服,等玉瓶帶著人送上乾淨衣服退下去後,屋裡沒人了,她才把弘昐收到宮女的荷包的事說了。
四爺沒想到她已經知道了。
李薇道:“弘時當成笑話給我說了,我跟這孩子說讓他不要到處去傳。”然後被弘時用‘額娘你也把我想得太蠢了’的目光譴責。
四爺嘆了口氣,換好衣服出來,“朕本來不想跟你說的。”至少先瞞一陣,等有了結果再說。
他把從發現荷包後,西五所太監總管清查門禁,把事情報到養心殿之後的事都給她說了一遍,道:“不用擔心,那個荷包並無可疑之處。現在要查的就是這幕後主使之人。”
“那個送荷包的宮女怎麼說?”她問。
四爺平靜的說:“剛進去一天,說的就是仰慕弘昐,才想著用荷包傳情。”
這話也只能騙騙傻子。真是傳情用的荷包,怎麼會不精心縫製?那麼普通的花樣,指望一個皇阿哥能一眼相中?痴人說夢。
李薇一時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四爺見她如此,把她摟到懷裡,安慰她道:“不用擔心,今晚審過後,明天應該就能知道了。”內務府慎刑司的手段,他是最清楚的。這宮女就是銅皮鐵骨,一夜下來也熬不住。
……這麼多年,能熬得下來的他也就見過一個。
四爺冷笑,這宮女要真有當年理親王身邊太監阿寶的忠義,他就賞她個全屍。
李薇此時對這個不知名的宮女生不出同情來,她只想著要是天亮後真的能知道主使者是誰就好了。
結果寅時三刻,蘇培盛悄悄進來,隔著屏風對四爺稟報,她迷迷糊糊的聽到半句:“……一時不查,咬舌自盡了。”
四爺起身披上衣服出去,蘇培盛仍然放輕聲音:“受刑時嘴裡本來是塞了木球的,一遍刑後,傅鼐讓人把木球取下來,讓她答話。結果她就突然把舌頭給咬下來了。”
四爺是審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