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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瞧著,郭氏和年氏回來後,蘇答應像是更加勤勉了。”
元英也發現了,最近她吩咐什麼事,蘇答應都跑得極快。
她不自覺的笑了下,莊嬤嬤觀她神色,又說道:“大概是見主子提拔郭氏和年氏,有些坐不住了……”
蘇答應所求無非是聖寵,皇后先推郭氏和年氏出去也未嘗沒有探路的意思。
元英搖搖頭,果然道:“這事急不來。”
莊嬤嬤也只是替蘇答應探探皇后的心意,見果然如她所料,就閉上嘴了。能給蘇答應交差就行了,至於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就不歸她管了。其實年輕女孩子沉不住氣也正常,眼見明年又要大選了,她們這一群裡還沒一個被萬歲召見過的呢。
就像那鹹福宮同道堂裡住著的年氏,一直以來多清高啊,管得侍候她的宮女在她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也不跟同院的人交際。現在還不是急了?
等蘇答應恭敬的捧著彤史進來,翻開一見昨晚又是永壽宮貴妃,元英心中暗暗嘆氣,卻也面色如常的用了印。
蘇答應的眼角掃到彤史上的那鮮紅的印記,端正的寫著永壽宮,貴妃,李氏的字樣,像是要燙壞她的眼睛般匆匆移開視線不敢去看。
元英翻了翻前頭的,合上彤史:“拿出去吧。”
蘇答應接過後躬身:“是。”
之後幾天還是跟往常一樣。天還是那麼冷,宮女們的屋裡點著火盆。蘇答應住的屋子比宮女要好一些,裡面有張炕,下午燒一個時辰,睡一晚上都暖暖和和的。
與她交好的幾個宮女常來這裡蹭她的炕睡。蘇答應也不攔她們,能多交幾個朋友總是好的。
這日,她晚上回來時就見屋裡炕上擠了三四個宮女,正在嘻嘻哈哈的在做針線。其中一個看到她進來連忙跳下來,指著桌上的食盒說:“姐姐回來了,外面可是冷得厲害,這是我們帶過來孝敬姐姐的。”
食盒開啟,裡面是兩個盤子,卻是拼得兩盤點心。大概是他們從膳房拿來的主子吃剩的,幾塊羊奶酥,幾塊紅豆餅,幾塊白糖糕。
要是蘇答應還在自己家裡,別說她不會吃這等剩下的點心,就是她身邊侍候的大丫頭都不屑吃。可在宮裡這卻是難得的好東西。蘇答應心裡酸苦,臉上卻笑道:“可要饞死我了,等我去煮茶來。”
她的茶是好茶,皇后賜的鐵觀音。一煮出來滿室飄香。
蘇答應顧不上自己,先撿了幾塊看著賣相還不錯的點心,再捧上一盞茶,特意送到隔壁去。等她回來也坐到炕上,用被子裹著腳,跟宮女們吃點心喝茶,點心渣子和茶水漬掉在她的被子上也毫不在意。
只因宮女們訊息靈通,常能告訴她一些宮裡的事。
比如現在儲秀宮的戴姑姑當年就侍候過貴妃。
比如挑香悄悄跟人抱怨過年氏不好侍候,冷冰冰的不把人當人。
宮女們都挺不喜歡年氏的,她們雖然是侍候人的宮女,可在外面也都是有父有母有頭臉的人,父兄也不乏為官作宰有出息的。要不是身在包衣,何苦要選進來看人臉色過活?
年氏拿她們當她自家買來的奴才待,實在太過分。
“還不是主子呢,主子的譜倒擺得挺正。”宮女私下說年氏,都道她也不是什麼龍子鳳孫,一朝選進宮就先把主子的款撐起來了,還不知道有沒有那個造化呢。
“我瞧她倒是一門心思跟咱們長春宮學呢,瞧那規矩擺的,恨不能立刻就坐上一宮主位。”
“就是,自己還是個庶妃呢,規矩擺那麼大,可見這人心也大得厲害。”
“我瞧她倒不是真想跟咱們皇后娘娘學,她也沒那個造化。不過平時裡是太孤傲了些,瞧著也不跟她同院的交際。”
一個宮女壓低聲音:“我聽說,之前咱們東配殿的恪嬪娘娘不是找人來說話嗎?她好像挺瞧不起那些過來的人。”
其他人也跟著都壓低聲。
另一個道:“難不成是嫌人家巴結了?有本事叫她別來啊。”
第三個說得公正了些:“恪嬪娘娘叫她怎麼敢不來?我聽侍候恪嬪娘娘的人說,年氏過來時確實還挺拿架子的,不怎麼肯奉迎恪嬪娘娘呢。之後恪嬪娘娘那回後不叫她了,她也沒有讓挑香去找恪嬪娘娘的宮女說說好話。”
一個驚訝:“還真是個清高的?乖乖了不得!”
蘇答應只管帶著耳朵聽,從不接話。只是她沒想到年氏居然還是這樣的人。那這就奇怪了啊。
——她這麼不識教,皇后幹嘛要提拔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