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木木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莊子上,哪怕是白天也是非常安靜的。不像在城裡好像到處都是聲音。
莊上的僱農們都在莊子的邊緣處,他們在必要時也可以充當莊子上的第一道防線。莊子內側是大片的荒地,沒有開墾耕種,專門留出來給主子們騎馬、射箭。
此時,莊子上除了剛到的四爺和兩位小主子,只有跟來的侍衛和蘇培盛等貼身侍候的太監。
在書房這裡,更是隻有蘇培盛一人守在院外,連門邊都沒有留人。
書房裡,戴鐸談興正濃,他無法不激動、興奮。在投到四爺門下近十年的時間裡,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跟四爺交心。他的抱負、理想、野心,都在今天此刻才真正的開始萌芽。
四爺經過十年方對戴鐸放心,聽了戴鐸所言,他把在保定府的一些事說給他聽,想聽聽他的意見。
戴鐸此人,心裡奇詭,為人有野心卻並無膽色。正是謀士的上佳之選。
叫他能放心用他,又不必擔心會被他背後出賣。
文昌閣一事,始終叫四爺難以放心。他一是擔心這是針對太子的陰謀,而他不但事先沒有發現,事後也找不出幕後主使。
因為所有人,哪怕是皇上,都叫他疑心。
可皇上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或許不會,那是誰呢?不但同行的幾個兄弟有可能,伴駕的隨行大臣、侍衛,哪怕是留在京裡沒有去的,在他眼裡也是個個都不清白。
他知道,這是他身在局中才會看不清楚。
他告訴戴鐸,就是想從旁觀者眼中看看此事到底會有什麼線索。
戴鐸聽完文昌閣的事,心中馬上有了腹稿,可見四爺為此事如此憂心,他也不敢馬上就說,只道:“這個……奴才一時也摸不清頭緒,不如等奴才回去細細思索,再來稟告主子爺?”
四爺吁了口氣,道:“也好,你先回去歇著吧。明天出來,就當你是我給弘暉和弘昐找的先生,四書五經你也讀過,料想不會有什麼問題。”
戴鐸心中暗暗叫苦,他對讀書實在是不開竅,捏著鼻子讀了十幾年,又屢試不中後就把四書五經都扔到腦後了,如今還要撿起來,他可真沒自信能給兩位阿哥講文章,說不定他還不如阿哥們呢。
退下後,到門口找著蘇培盛,不等他施禮,蘇培盛很是嚴肅認真的對他行了一禮,用從來沒有過的恭敬態度對他道:“請戴先生跟咱家來。”
蘇大公公親自送他回去,親自打來水,親自侍候他洗臉、用茶後,才道:“咱家一會兒就叫個小子過來聽戴先生的差遣,午膳也會送來,戴先生就不用多跑了。”
戴鐸滿意點頭,風度很好。不但是因為蘇培盛今天難得的尊重,更是因為他很清楚,雖然說他是給阿哥們找的先生,其實他還是四爺的謀士。四爺叫人看住他,是為了保全他。不然,三國時的楊修就是他的前車之鑑。
老對著主公炫耀自己有多聰明,那才是傻到家的呢。
用過午膳,他翻開四書五經打算臨時抱下佛腳,至於四爺擔心的文昌閣一事,不管是誰設的局還是鬼使神差,都與四爺無關。四爺如今要做的,一是示弱於皇上,二是示忠於太子。旁的,無須操心。
此時,做得越多,錯的越多。
只是他雖然早就知道該怎麼做,卻不能這麼快就告訴四爺。不然不是顯得四爺為難這麼長時間的事,在他這裡只是小菜一碟嗎?
戴鐸打算靠目前藏的這個主意在四爺府上混一年,一年後要是情況仍未好轉,再圖其他。
混水方能摸魚。但若是自己的本事還不夠硬,貿然下水只怕反而會叫魚吃了去。四爺的份量還不夠,現在能做的少啊。
書房裡,四爺正與弘暉、弘昐二人一道用膳,席上,四爺道:“我給你們兩個找了個先生,雖然只是個久試不中的秀才,但學問還算紮實。平時你們見了他,記得要以師徒之禮相待,不可無禮。”
弘暉、弘昐二人都起身應下。
四爺道:“此人姓戴,你們稱先生就行了。”
弘昐面上未露聲色,心中卻想起額娘提過一個姓戴的南商,常往府裡送東西。額娘交待過他,此人大概是阿瑪的奴才,不小心碰上時要恭敬些。
阿瑪說是先生,額娘說是奴才。
弘昐心道,只怕奴才是真,先生是表吧?
既然阿瑪不想叫他們知道,他最好也別叫破。額娘提醒他是叫他小心,不是叫他顯擺的。弘昐在心裡記下一筆,等三弟來了以後,還要提醒他一句。免得他年紀小藏不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