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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保親自抱了新被褥來換上,侍候著蘇培盛躺下後,他輕輕合上門就守在了門口。玉瓶衝他使了個眼色,他點點頭,讓她放心。
兩個時辰後,到了凌晨兩點,趙全保把蘇培盛叫起來,外面熱水等物都準備好了。蘇培盛進去隔著屏風把四阿哥喊起來。
四阿哥只是換上衣服就回了書房,在這裡洗漱用早膳後去了上書房。
下午,張德勝帶著兩個小太監送過來了一個臉盆大小的白瓷盆,裡面養著幾株小巧的碗蓮。還有一張專門用來擺這個碗蓮的矮几,一同被擺在西廂臨窗的書案旁。
李薇起來後看到,坐在書案前賞了一上午的花,還下筆畫了兩幅亂七八糟的畫——最後揉成團扔了。讓四阿哥看到,以他的眼光估計又要嘲笑她了。
玉瓶道:“我就說四爺心裡有格格,這樣的東西可比真金白銀難得的多。”
李薇也是這麼想,不過四阿哥給她的東西,不管是頭釵布料還是針線嬤嬤,樣樣都是想著她才送來的。不然逢年過節府裡都給東西,她住在府裡本來也什麼都不會缺的。
托腮望著這盆荷花,李薇越想越陶醉。
這都是四阿哥待她的心啊,她要好好照顧。
她一邊柔情萬千的感動自己,一邊突發奇想讓趙全保拿銀子看能不能弄幾條金魚來。有水有荷再來兩條魚,那才像個微縮荷花池嘛。
貝勒府裡倒是沒有花鳥房,但管花園的人那邊有錦鯉的小魚苗,趙全保也沒用銀子就弄回來了十幾條。李薇歡快的全放進瓷盆裡,小小的錦鯉魚苗在碗蓮下飛快的竄來游去,看得她不停驚呼。
“它們遊的好快!”她在盆邊圍了一天,拿各種點心掰成碎渣子餵魚。
等晚上她睡了,玉瓶和玉盞再辛辛苦苦的給瓷盆換水,被她折騰一天水早渾了。如此過了幾天,四阿哥忙著宴會的事也沒再來,她就只能跟這盆碗蓮玩。不死心的畫了七八幅荷花了,可畫完都沒滿意的就揉了。
明明看名家畫荷花也沒多複雜,怎麼看怎麼好看,她畫的怎麼總覺得不對?李薇盯著書案上剛完成的一幅,畫的時候很滿意,畫完讓她自己評就只能得到‘小學生書畫大賽一等獎作品’的評語。
……這東西肯定跟天分有關。
承認自己天分不夠以後,李薇沒失落,反而安心的把畫的不好的畫給留下來了。反正就這水準了,畫的時候爽就好。
她自娛自樂著,玉瓶和玉盞卻發現碗蓮有片葉子從邊緣開始枯了!
晴天霹靂啊!
這可是四阿哥送來的!
李薇還不曉得,她院子裡的五個人卻已經悄悄開了好幾次碰頭會了。關於這盆碗蓮,趙全保盯著玉瓶看:“是不是你們照顧的不經心?換水換的勤嗎?”
玉瓶急的一頭汗,道:“格格每天要賞的,你說我換的勤不勤?”
玉盞做證:“每天換一回。”
玉煙比較樂觀:“是不是這花的花期到了?”
趙全保翻了個白眼:“現在才五月,碗蓮再小也是荷花啊,園子裡的荷花能賞到□月呢,它也不可能就這麼不中用吧?”
五人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趙全保,把枯的那株碗蓮小心翼翼的裝到一個小碗裡,藏在懷裡跑去找園子管養荷花的人了。
那人拿過碗蓮看了看,很肯定的道:“根壞了。這沒得救了,過不了多久必死。”
趙全保幾乎給他跪了,根怎麼壞了?玉瓶天天換水啊,怎麼能必死呢?這簡直是在說他們必死嘛!
他拉住這人的手:“您給想想辦法!”以他現在的地位這樣已經很低聲下氣了。
那人也無能為力,但看在都是侍候人的下人的份上,給他出了個主意:“反正都長的差不多,你想辦法換了不就行了?”
趙全保大喜,趕緊問他:“你這裡有沒有?”
那人搖頭:“我這裡都是大荷花,你這個要到專門賣盆景的店裡去買。”
趙全保回去後報告給大家這個壞訊息,一屋子人全都灰了臉。
“萬不得已,只能去找同樣的換了。”趙全保道。
玉瓶在宮裡時曾跟著李薇去給福晉請過安,道:“在宮裡時倒是見過福晉的院子裡,有這種碗蓮。養在太平缸裡。”
趙全保笑都笑不出來了:“別說傻話了,還不如咱們自己想辦法去外面買呢。”
福晉那裡誰敢去碰?說句不客氣的,哪怕是四阿哥書房裡他們都敢試一試,但福晉?哈哈。又不是嫌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