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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謝。”
“你是數學課代表?”阮芋笑意吟吟,“那數學一定很好吧?”
男生嘴都沒張開,身後如狼似虎撲過來四五人,撞得他手裡小山似的習題集搖搖欲墜。
“阮芋同學,我數學也很好。”
“我中考數學滿分,要不是當課代表太麻煩,哪輪得到他。”
“說得好像滿分多稀奇?班上三分之一都滿分吧!”
聽見“三分之一都滿分”,阮芋臉上的笑一僵。她差點忘了面前這群頭頂直冒熱氣、大喇喇勾肩搭背的男生,都是市裡省裡萬里挑一的學霸。
而她以前能考到A就很得意了,要是考滿分,何止稀奇,簡直算得上祖墳起大火的程度。
過道後邊一道聲線破開人群,喬羽真和許帆回來了,像揮蒼蠅一樣煩不勝煩地趕走男生,見還有人厚著臉皮賴在阮芋面前和她說話,許帆一個水壺砸過去,冷聲嚇唬道:“班主任來了,還不走?”
趕完蒼蠅,許帆把另一個水壺遞給阮芋,音調霎時變輕:“你別理他們,誰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阮芋接過水壺,一臉納罕。
怎麼回事,她好像還成為了舍友們的保護物件?
擱從前,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誰敢欺負她。
上課鈴在這時響起,阮芋一錯眼,眸光掠過左手手背,發現原本覆蓋在面板上的一片淡淡烏青不知何時變得色澤濃重,整個左手都產生了浮腫的跡象。
數學老師抱著教案走上講臺,喧鬧的教室墜入沉寂。
阮芋連忙將左手藏到桌下,若無其事地翻開課本聽課。
下午四節課,阮芋像被釘在座位上,沒挪過一步。
放學時,她的左手已經腫大了整整一圈,像只中毒的豬蹄。阮芋找了個理由支開舍友,獨自趕往醫務室。
入學才半天,她連教學樓都要跟著舍友才能找到,醫務室的位置卻門兒清,因為提前查地圖做過功課。
當值校醫是個年輕女人,圓臉盤,眼睛笑眯眯,看診口吻卻像審問:
“今天干重活了?還想要左手嗎?針紮成這樣血管很脆弱的知不知道?”
阮芋回想了一遍,今天搬宿舍確實幹了些活,但都不重,重活她爸媽也不會交給她。然後又想到中午那場小強大屠殺,雖然行刑的是右手,但左手也沒閒著,恐嚇後面那隻小強的時候用力敲了兩下桌板,估計就是那時候敲炸了幾根血管,害她的纖纖玉手變成現在這隻豬蹄。
阮芋一臉慫樣認了錯。
校醫大概從來沒聽過這麼嗲的聲音,圓臉一愣,再說不出重話。
她給阮芋開了副硫酸鎂敷料,讓她坐在靠牆帶把手的座位上敷三十分鐘。
醫務室很安靜,空氣充斥藥劑和酒精的味道,清清苦苦,並不難聞。
牆角立式空調呼呼吹著冷風,溫度適中,阮芋輕微汗溼的頸子和後背吹得冰涼乾爽,愜意得閉眼打起了哈欠。
直到身前湧來一股熱風,混雜著潮溼汗意,阮芋皺了皺眉,不情願地睜開眼,就見斜前方堵了張城牆似的胖壯後背,那厚實的身體原本背在誰的背上,忽然間被揹他的人毫不留情地擲到阮芋旁邊的座位,猶如火星撞地球,衝擊力橫掃萬軍,阮芋實打實地感受到自己的小身板被震得凌空又墜下,心臟也跟著突突跳了兩下。
“嗷——”
那足有兩個阮芋那麼重的胖子鬼哭狼嚎道,“樾哥,我腿都廢了,你就不能輕點嗎?”
語氣聽起來怪哀怨的。
陪胖子來的總共有四個男生,聲勢浩大,清靜空曠的醫務室轉瞬變得狹窄擁擠,室內溫度驟然升高,好像硬闖進了幾顆灼熱的太陽。
“你屁股也廢了?”
回答他的是一線清沉勁峭、敷衍又冷淡的男低音,“老實坐著,別動彈。”
胖子“嗚”了聲,把嘴閉上,偏頭看了旁邊的病友阮芋一眼,隨後眼睛瞪大一倍,差點沒忍住又“嗷”起來。
好正的妹!開學半個月了怎麼都沒聽說過有這號美女。
“同學你也來看病啊?我剛踢球崴了腳,膝蓋也磕壞了,真巧啊!”
胖子樂呵呵地和阮芋搭訕。
阮芋眼皮一跳,瞄見他蒼白的臉色和膝蓋上拳頭大小、還在不斷滲血的傷口,心說您心真大,管這叫“巧”。
她原本不想搭話,可對方一臉殷切等著她,好歹病友一場,阮芋終於張嘴:
“校醫老師剛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