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木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走了。
後來在她的堅持下,狸花貓好歹願意吃東西了。不過每當阮梨伸手想摸它,狸花貓就會毫不客氣地給她一爪子。
總之是半點不領情。
阮梨很討厭它。
於是給它起了個難聽的綽號,每次叫這個綽號,狸花貓全身的貓毛都氣得立起來,朝她齜牙咧嘴的。
阮梨見它這樣子,更加討厭它了。
沒多久,南霖市進入了梅雨季節。
每天空氣裡都是揮之不去的沉悶燥熱,引得人心煩意亂。
阮梨沒心思聽課,瞥到旁邊空落落的座位,見陳迄周又請假沒來,她也隨口找了箇中暑的藉口想走人。
進辦公室打請假條前,阮梨聽到班主任在打電話。
話裡隱約叫了陳迄周的名字,大概聊的是家庭相關的話題,在語重心長地勸他每天這樣請假也不是辦法,諸如此類的。
對話沒持續很久,不知道陳迄週迴了什麼,很快就結束通話了。
阮梨站在門口等了幾秒,這才進去請假。
拿著假條走出校門,阮梨剛來到狸花貓在的那條舊衚衕,突如其來的驟雨便打亂街上所有人的節奏。
潮溼和狂風讓人煩躁。
正當阮梨鬱悶地想找地方躲雨時,卻偶然瞥見巷口有個穿著熟悉藍白校服的少年。他背梁筆直,腳邊有隻瘸腿的狸花貓,死死地咬著他的褲腿不放。
少年僵硬地站了會,最終妥協了,彎下腰撫摸起看著又髒又臭的貓,頭頂的傘也往那邊移了些。
阮梨冷笑一聲,注意力從那雙冷白修長的手上移開,忍不住在心底罵道:
這見色忘義的小瘸子。
平時對她張牙舞爪的,看見帥哥就走不動道兒了?
阮梨盯著兩秒,抱著“小瘸子不要她,她也不要小瘸子了”的想法,轉身正欲走,卻看到了校服少年的正臉。
那張臉,阮梨無比熟悉——
是她請假沒來上課的同桌,陳迄周。
阮梨短暫地詫異片刻,腦海裡莫名想起班主任的那通電話。她站著多看了陳迄週一眼,然後才轉身離開。
後來好長一段時間,阮梨都沒再去餵養那隻狸花貓。
反正總有人會餵它,餓死她也餓不死這隻小瘸子,阮梨是這麼想的。
直到天氣轉涼。
出於想看看小瘸子狸花貓還有沒有活著的心思,有天晚自習放學後,她方向一轉,來到了那條熟悉的老胡同。
剛到哪兒,阮梨便看到狸花貓耷拉著腦袋守在衚衕口。她唇一揚,幸災樂禍地走了過去,蹲下來嘲笑它:
“喲,餓著呢?”
狸花貓見到阮梨過來,先是瘸著腿站了起來,然後扭過腦袋。
明顯不想搭理她。
阮梨嫌棄地輕扯唇角,那些嘲諷的話都到嘴邊了,狸花貓卻在這個時候叫了一聲。
叫聲微弱,好似很委屈,在委屈她為什麼這麼久都沒來。
可眼前的狸花貓卻依舊努力抬高它的腦袋,如往常一般高傲。阮梨有些無奈,也是此刻,她才恍然明白自己為什麼一直討厭這隻狸花貓。
分明瘸腿流浪於世,只能靠人類同情的施捨活下去,此刻卻傲嬌得像是擁有全世界。
連半分弱小都不願流露出來。
阮梨看著狸花貓殘缺的後腿,見它把頭抬得更高,微嘆了口氣。她從書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雞胸肉,放到狸花貓跟前,嘴上卻沒半句好話:
“知道了,這不過來了嘛,叫什麼叫。”
話一出,狸花貓好像聽懂了,瞬間又恢復以前那副高傲的模樣,叫得更來勁了。
“就罵你了。”
說著,阮梨抬手往它腦袋上輕輕拍了拍,“誰叫你以貌取人,我對你不夠好嗎?還揹著我找別人,男人能信嗎?那漂亮男人更不能信啊!人這種無情冷漠的生物,同情都是一時的,你看他這會管你麼?還不是我來餵你……”
沒等阮梨說完,周圍的腳步聲停在耳邊。
頭頂有陰影籠罩下來。阮梨抬頭望去,她看見少年身姿挺括,橘黃色的燈光越過梧桐樹的樹隙印在他的校服上,斑駁一片。
有風吹過衣角。
身旁的陳迄周剛蹲下來,狸花貓便立馬湊近,親暱地蹭了蹭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