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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
這村子應該很小,所以在地圖上不曾見過標註。然而太平村裡不太平嗎?為何家家都門窗緊閉?除了做飯而升起的炊煙,還可以昭示這裡有人之外,他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個死村。
雨勢小了許多,他猶豫著是該敲開哪戶人家的門窗,還是尋覓一家客棧或者旅店好落腳,突然之間,眼前躥出幾個人來,每個人手中都拿著鋼叉,對著他哇呀呀地叫了一大串話。
拓跋雷的天雀話不是很靈光,僅能聽懂一些,但是這些人的語速這麼快,又帶著特有的口音,讓他這個外鄉人根本一頭霧水。
他皺著眉,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明白他們的意思,而那幾個攔路的年輕人卻顯得異常激動,對他做了連番的手勢,似是要請他下來,或是要帶他到什麼地方去。
應該不是劫道的吧?拓跋雷的右手摸了摸自己腰上的刀把,又掃視了一眼面前的這些村民。
要說壞人,他知道自己長得更像個壞人,比之天雀國一般男子要高上一大截的身材,以及因為東遼的風沙而粗糙的面板,和這雙常被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拓跋弘形容為“鷹一樣銳利的眼睛”,就是這雙眼睛,即使是在東遼境內也少有人敢與他親近。
進入天雀國境內,他更是發現所有天雀人看他的眼光和看怪物差不多,從沒有人敢主動和他搭訕說話。怎麼這幾個村民就如此大膽?
難道,是因為他們看出自己是個外鄉人,又是冒雨來到村子中避雨,所以才會如此激動熱情地招待他?
心頭一暖,拓跋雷僵硬的面部線條緩緩舒展開來,古銅色的臉龐上也露出一絲笑容。
“多謝。”他用生疏的天雀話表示感激。
那幾個村民卻更加地激動,有人幫他牽著馬,有人跑到前面去引路,最前面的人還在“烏里哇啦”地叫喚著,像是要把全村的人都叫出來。
拓跋雷詫異地看著四周那一扇扇忽然開啟的門窗,看到從裡面探出來一張張驚喜萬分的面龐。不過當他們看到他的臉時又都好像嚇了一跳,縮了回去。
對嘛,這種表情他才熟悉,不過這村子裡的人真是奇怪,神神秘秘,又古古怪怪,難道是因為這裡八百年沒有來過一個外人嗎?
拓跋雷的馬被牽扯著來到一處院子前面。
這裡是客棧?還是住家?拓跋雷困惑地看看身邊那個牽馬的年輕人。但那人此時就好像前方有妖怪似的,退避三舍,跑到遠遠的地方站著,還示意他自己走進院子裡去。
院子中難道有野獸?
拓跋雷並不怕什麼野獸或是妖怪。他四歲時就跟隨父皇學習騎射,十歲時因為親手射殺了狼群中的狼王而名動東遼草原,十六歲上陣作戰更是殺敵無數。
這一生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讓他懼怕。只是他很不喜歡現在這種被人引領著走到陌生地方,四處好像有危機,又不知道危機到底是什麼的感覺。
他霍然推開了院子前的竹籬門,走了進去。
這片院落與村子中其他的房子不大一樣,它由一排青翠欲滴的竹子合圍而成,幾間看似閒散著分佈的茅屋卻又顯得與眾不同。
這茅屋本是用最普通的木料和稻草搭建而成,但房屋的造型卻與村子裡其他住戶不同,而且連窗框上的紗帳都是用淡綠色、他叫不出名字的材質做成。
顯然,這一家與其他村民家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為何,這些村民對這裡是如此畏懼?
他的推門聲驚動了屋裡的人。
“誰?”這淡淡的一聲響,讓本就站得比較遠的那些村民立刻呼啦一下作鳥獸散。
拓跋雷濃眉蹙緊。難道說話的人有三頭六臂不成?他沒有回答,牽著馬更深入地走進院落中。
“不要進來。”那聲音再度響起,雖是阻止,卻沒有半點力道,似是疲倦不堪。“離開這裡吧,如果你還不想死的話。”
“離開”、“不想死”這兩個詞彙讓拓跋雷似懂非懂,說話的人應該是在警告他,但這樣的警告簡直是在故意勾起他的好奇心嘛。
他完全沒有理睬屋內人的警告,甩開馬韁,握緊腰刀,推開了傳來聲音的那扇房門。
屋內很暗,有幾個人橫七豎八地躺在裡外兩間屋子中,有一抹纖細瘦小的身影正坐在其中一張床榻前,低垂著頭,像是在忙碌地做著什麼。那人的衣服是白色的,在暗黑的房間中更像是一道小小的幽魂。
當拓跋雷推開門時,坐著的人被迫抬起頭,與他對視──
說話的人應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