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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藥,一口一口喝著,整個營帳內都瀰漫著中藥濃郁的味道。
“半仙果然無愧於半仙之名呢!”我抱著包子笑。
“伊呀呀……啊嗚……”嘴裡吐著泡泡玩,包子嘟嘟囔囔地也湊熱鬧。
郭嘉笑了起來,很輕很輕的笑,笑得波瀾不驚。
出了郭嘉的營帳,迎頭碰上一個捧著盒子計程車兵。
“這是什麼?”我好奇。
“稟夫人,此乃陽安都尉李通送上的禮物。”那士兵恭敬地道。
“哦?是什麼?”我愈發的好奇。
“這……”那士兵略有些為難。
我已經揭開盒子去看了,只一開啟,便“啊”地一聲驚叫,往後跳了一步。
是一顆人頭。
“別怕。”郭嘉聽到聲音從帳內走了出來,一邊揚了揚袖子,讓那士兵快步離去。
我驚魂未定,抱著包子發抖。
包子倒是精神得很,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繼續吐著泡泡玩,完全感覺不到他的老孃嚇破了膽兒,或者……我該考慮給包子個改個名兒……叫小螃蟹,如何?會吐泡泡的小螃蟹!
“袁紹派了使者去拉攏陽安都尉李通,並許以徵南將軍的頭銜,李通為表忠誠,特送來那使者的頭顱。”郭嘉笑著解釋。
我眨了眨眼睛,表示默然。
“劉備也已經脫離袁紹,但目前未有大作為,咳咳……”郭嘉揹負著雙手,輕咳一下,“我軍兵精,但糧草不足,若是袁軍使用拖延戰術,有些麻煩。”
事實證明,袁紹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八月,袁紹便把軍營向前推近了,方圓不過幾十里。
九月,曹軍與袁軍開始了硬戰。
戰事陡然緊張了起來。
整個軍營,最無所事事的,便是我,但我也被下了禁足令,不許踏出軍營半步。
連著幾日,曹操都未閤眼,與袁紹你來我往,進行著無休止的戰爭。
入夜,我將包子哄睡著了,終於忍不住披了件袍子去找曹操。
主帳內燃著燭火,曹操坐在案前,微微皺眉,在看一副簡易的地圖。
見慣了他狐狸一般的模樣,卻難得見他如此認真的神情,我站在營帳門口,微微歪著頭看他。
“敵眾我寡,糧草不足,該當如何?退否?”冷不丁地,曹操開口,卻並未抬頭,只是抬起手,狀似疲憊地輕輕按著額。
“先退者,將失去大勢,你已以袁紹十分之一的兵力對坑了半年之久,袁紹已然疲憊,正是出奇制勝的好機會。”我忍不住開口道。
“是你?”曹操有些訝然地抬頭看我,隨即微微揚眉。
我頓了頓,這才發覺自己一時不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嘿嘿,半仙教我的。”咧了咧嘴,我插科打混。
曹操眯著眼睛笑,擺明了不相信,“好,都聽夫人的,不退兵。”
我暗罵自己蠢。
“頭好疼啊……”擰眉,曹操忽然低嘆。
雙腳自動自發地上前,等我腦子轉過彎來時,我已經站在他身後,輕輕替他揉著太陽穴了。
舒服地閉上眼,他靠向我,低笑,“夫人果然是口硬心軟啊。”
我嘴角開始抽搐,得寸進尺就是用來形容這種傢伙的。
新的楔機很快就來了,有探子來報,袁紹派部將韓猛運糧到前線,據聞,韓猛此人,人如其名,猛而輕敵。
於是曹操十分爽快地派人一把火把韓猛押運的糧草全給點了……
晚膳時分,曹操興致頗高,曰:“袁紹眾叛親離之日不遠矣。”
那一晚,曹操寬了衣,脫了鞋,卻好整以暇地坐在榻上,睜著眼睛不睡覺。
我瞪了他半晌,他仍是笑眯眯的模樣。
“你幹什麼?”我忍不住開口。
“等人。”曹操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等誰?”
“棄暗投明之人。”
“誰是暗誰是明之人?”我也眨了眨眼,故意道。
“當然我是明,袁本初那傢伙是暗。”曹操絲毫不懂謙虛是何物地道。
“你就那樣肯定?”我故意一臉的懷疑。
“簡單來說,我綁了他的家人,而且袁本初為人剛愎自用,定是留不住人才的。”曹操信心滿滿。
話音未落,帳外忽然有人稟報:“相爺,許攸求見!”
曹操揚唇微笑,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