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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二十四,愁因薄暮起,興是清秋髮 上
“誰道閒情拋擲久?每到春來,惆悵還依舊。舊時花前常病酒,不辭鏡裡朱顏瘦。河畔青蕪堤上柳,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獨立小樓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後。唉!”不經意,又是一年春來到,細雨綿綿,落紅滿院。玉奴悵然若失地站在廊下,目光空洞的望著院外。
“姑娘!你怎麼站在這裡淋雨?春雨寒心,凍了可不好。”隨侍的丫頭茗煙著急的聲音從她身後傳過來。
“不打緊,我身上衣服暖著呢。”她沒有回身,幽幽地問:“衛大人來了嗎?”
茗煙皺著眉頭,好似沒有聽到問話,伸手拉住玉奴的手臂,態度強硬地將她拉回室內,遞過一杯剛砌的茶,用布巾輕拭著她微微淋溼的秀髮。
“衛大人,衛大人,心裡就裝著個衛大人,自個也不照照鏡子,姑娘,你看你這一陣瘦了多少。杏花樓裡有幾個象你這樣傻的,不但得罪了媽媽,還又沒有博得別人的專心,何苦?”茗煙抱不平地埋怨著。玉奴姑娘自從認識了那個狀元公衛識文,三魂少了二魂,再也不願陪任何客人喝酒聊天,整日滿心滿眼地盼著衛大人過來。那衛大人來到是常來,興致來了,兩人談詩唱賦,姑娘也願意彈奏一曲,相處得到也愉快,但這只是少時,大半時衛大人來這就愛喝悶酒,喝多了就開始對著姑娘絮絮叨叨地說著不知對哪個女子的暗戀。姑娘總是極盡溫柔地寬慰他,毫不在意那份情意並不是用在自已身上。喜歡一個人到這個份上,真是無藥可救了。
玉奴靜靜凝視著窗外朦朦的細雨,雖然身在室內,但是她的心,卻象被這雨潤得溼溼的,一直在悄悄地流著淚。她不知這樣的相遇算不算是個緣,如不是,為何要相遇,如是,為何他心中已裝下了另一個人。有一點慶幸的是,他喜歡的那個人並不喜歡他,她想陪著他度過這最失意的日子,也許有一天他會回頭看到她的身影。一直以來都被眾星捧月般,她知道自已有多美,沒想到有一日,一個人常常來看她,卻不是因為她的美,而是因為她的知心。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相識也近半年了,他依然陷在暗戀的漩渦中,無法自救。她等,一日日地等,一日日地猜,那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清醒時,酒醉時,她悄悄地試探,但他從來不吐露一點。她不禁有點妒忌他對那女子的尊重和珍惜。她想不再理他,晚上下好了決心,次日清晨又早早倚著門,盼望他的到來。
一個專情的人一定是個真君子,她欣常他這一點,她終是無法忘了他。忘不了就守著吧,即使是個影子。
叩、叩!門上傳來了敲門聲。茗煙收起布巾,衝玉奴嘆了口氣,詢問地看著她。這斯文有禮的敲門聲,只有那衛大人。別的客人總是急急地想見到姑娘,一引進院來,就譁一聲推開門,兩眼溜溜地四處張看著,從不在意姑娘是否方便。衛大人來時,總要在門外停會兒,等開了門,才進來,然後便端坐在桌邊,目不斜視,偶爾看看姑娘,眼中也是清澈如鏡。
“去啊!”玉奴催促道,偷偷地瞄了下鏡中的花容,臉色有些蒼白,忙補了點胭脂。
衛識文一襲灰色的披風,大步走了進來,風從門內吹開披風的下襬,顯出裡面鮮豔的官服。
“你怎麼沒有換件衣服?”玉奴驚訝地問。按朝中法規,身著官服是不能出入煙花之地的。
衛識文一笑,神情有些恍惚,“我馬上要到城外十里亭迎接皇上回朝,所以也就沒換。”
“那你怎麼還到這裡來?”玉奴責備地說。一邊示意他坐下,茗煙送上茶,知趣地掩上門出去了。
“不是剛好走到這裡嗎,看時間還有些時候,便過來坐坐。”
她笑笑,然後嘆了口氣,“真的有這麼簡單嗎?你從來不在辦事時來這裡,今日一定心中煩到無法自抑,對不對?”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你是個會讀心的女子,什麼都瞞不過你。唉,曾經我以為她心中有我,沒想到我會錯了意。這一陣,她是能出來的,我天天等、日日盼,我沒有別的企圖,只是想見見她,和她說說話,但她沒有來。”說到這,他深吸一口氣,擬掩飾心中劇烈的痛楚,好一會,才能繼續,“而從今日後,她想出來也沒機會了。我想我是絕望了。”
她聞言立刻面露同情地傾向他。“也許前些日她是有些擔擱了,不然就是沒有接到你的口信。”儘管他的心中不是她,她還是無法不安慰他。
他搖頭,“她整日讀書,有的是時間,傳信的是她貼身侍女,怎可能沒收到。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