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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到了,張妃放下手中梳子,再次看看鏡中的自已,花容月貌,幾日後便是枯骨一堆,淚無聲地落到妝臺上,這是不捨自已的淚。
這個世上再無任何留戀之處,她站起身,顫抖地端起左側的酒杯,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哈哈,假的,假的,她閉上眼,一飲而盡。
“娘娘,”梅珍蒼白著臉,從院中走進中宮書房,梅清音正伏案作畫。這幾日,她不再整日讀書,改成了伏案作畫,每日身上都染滿五顏六色的顏料,而她卻樂此不疲。她總是畫些高山流水、異域裝束的女子,畫著畫著,嘴角還時不時露出微微的笑意。
“嗯,去哪裡了?”她頭也不抬,繼續手中的作畫。
“剛剛去看張妃娘娘,她已經下葬了。”梅珍不知發生的底細,只當張妃突發急病,看著嬌貴萬分的張妃突然不聲不響地離開人世,她有些心疼,腹中還有未出世的皇子呢。
梅清音停下手中的畫筆,坐了下來,幽幽地說:“生死有命,人也無力的。”
“娘娘,皇上沒有去送。”夫妻三年,皇上沒有露一下面,想不到君王也是薄倖之人。
“這幾天國事重,皇上可能在忙吧!”她漫不經心地說,一點也不意外。
梅珍有些擔心地望著梅清音,猶豫了起來,皇上生病後,似乎對小姐寵愛多了點,但有幾個君王能專情,萬一哪天皇上又納新妃,小姐怎麼辦呢?張妃也曾受到百倍厚待,如今卻孤零零地去了,她真的不敢想以後。
“怎麼啦?”梅清音看梅珍許久都不發一言,只愣愣站在那裡,不解地問。
梅珍無奈地咬緊嘴下唇,低聲問:“娘娘,這宮中眾妃只侍一位君王,君王的心中不可能做到公平,必然偏愛某位皇妃。恩愛時是一回事,如有一天,他心轉移了,那皇妃該如何呢?”
梅清音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哦,這簡單呀,皇上寵愛時,不要太當一回事,淡然處之,恩愛消失後,也就不會有失落,該幹什麼幹什麼。人活著又不是全為了情愛,可乾的事很多,看書、彈琴、遊山玩水,要不學那陶老先生,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學做農人也很不錯,日日品嚐自已的勞動所得,會很有成就的。”
梅珍有好一會兒只能張大嘴巴,眼睛不斷地眨著,天!小姐原來是這般想的,雖出乎意料,但她很開心。她可不願意心愛的小姐落為自憐自怨的閨婦。但一會,她又不安起來,“可,小姐,這是深宮呀,哪能說出去就出去。”
“對,”梅清音揚揚眉毛,“那就彈琴、看書、作畫,把這院子闢成一塊塊農田,種瓜種豆,豆棚架下柳如絲,瓜田月上黃昏後。再挖一塊池塘,學學姜太公釣魚,唉,太多了,愁什麼呢?”
儘管心中的不安揮之不去,但梅珍還是輕鬆些了,反正她這一輩子是跟定小姐了,既使上刀山、下油鍋亦在所不惜。她捲起衣袖,“娘娘,我給你磨墨吧,今日畫什麼呢?”
梅清音興致勃勃地站起身,“畫燕山大漠。”
“皇上,咱們不進去嗎?”劉公公輕聲地問在門外站了許久的蕭鈞。皇上一散朝,便直奔這兒,剛好聽到了皇后與宮女的笑談,聽著聽著,皇上的臉冷成了一塊寒冰。
“不進了,朕想起御書房還有些摺子沒閱呢,走吧!”說完,撩開龍袍,轉身出去。她原來沒有把他的情當一回事,想來想去都是沒有他以後的生活。沒有他,她確實能活得不錯,可他沒有她會怎樣?呵,蕭鈞苦笑一下,戀上新人,小宮女真有想像力,自古君王多薄情,可他不是,他清醒他只想好好地愛一個人,也想那個人也象他這般愛自已。這要求不過分,可如今,她卻沒有這樣的想法,是他表達得不夠,還是做得不夠好?
他真的要好好想一想。
京城,小巷,一所普通的民宅,蕭瑋一臉鐵青地看著羅幹那張陰狠的臉,“你說什麼,張妃死了。”
“是,小的剛剛接到宮中線人的密報。”羅乾麵無表情地回道。
“怎麼回事,快說,張妃是怎麼死的?”蕭瑋平靜無波的臉上出現難是的怒容和激動,顯示出這突如其來的訊息,弄亂了他向來不易起伏的情緒。
“說是急病,具體的就打聽不出來了。前一晚還在宮中宴請家人的,現在宮中所有的太監和宮女都散了。”
“那張槐呢?”
“前幾日就回老家了,說是解甲歸田,小的追了過去,路上看到重兵護送,小的近不了身。”
“怎會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