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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我就對誰笑,我不會主動去對別人笑。
但是如果大家都不對我笑呢?
“妹妹,放假了吧,回家吧。”
“不是答應我,大學四年可以不回家住嗎?”
“妹妹,危險啊。”
“我能有什麼危險。”
“妹妹,今天可不是個好日子呢,怎麼樣,課程順利嗎?”
“還好。”
沉默。
“妹妹,出了什麼事?”
湛明嬋發現舌尖鹹鹹的,她抽了抽鼻子,螢幕溼潤了。
“妹妹?怎麼了?你哭了?”
跪在門廊,湛明嬋說:“哥哥,我沒有救她們。”
當我站在大樓外,戴上綠色的陰陽鏡,看到濃重的黑氣和血光繚繞著樓體時,我就知道,有悲劇要發生。
但是我沒有救她們。
我不喜歡戴陰陽鏡,當我踏進大廈的時候,我將它丟入了包中,不再碰觸,不願意輕易地分辨,同樣的血肉之軀下,到底誰是人,誰是鬼,而誰是妖。
眼不見為淨,自在無為一身輕。
所以,我救不了她們,不是因為我無能為力,而是因為我根深蒂固的冷淡。
我真的有心嗎?
第一卷完。
敬請期待第二卷。
楔子
城市的第一場秋雨來得有些突兀。
細長的雨絲尚有七分燥氣,只綿軟不絕的樣子,還能和夏雨分開界限,頂上的雲彩是發白的烏,沒有滾雷。
雨季快要過去了。
身體隨著車子的右轉而微微擺動,水滿的車窗外,老槐綠蔭蓋著一溜青灰瓦片,飛翹屋脊上,一組組螭吻正品著雨水,披著藏藍雨衣的少年鎖好了腳踏車,頂著綠色書包的小孩淌過水坑,撐著青傘的青裙少女在簷下佇立,一根老紅柱子自眼前劃過,湛明嬋便說:“師傅,麻煩您找個不礙事的地方停了吧。”
綠殼子的計程車劃過水窪,慢慢熄火,湛明嬋接過找來的錢和小票,輕聲說了“謝謝”,不過司機看她的眼神,始終詫異,她笑笑表示理解,推開門來,雙手從寬大的袖子中抖出,將繪著青花的油紙傘撐起,小心地提了衣角,繡鞋尋個幹些的地方踏了過去,她慢慢低頭,防著玉簪掉落髮髻散開,躬身鑽出車來,躲入傘下,回身關好門,又道了聲謝,便自顧自地轉了身子。
她立在雨中歇了片刻,右手慢慢撫了下發髻,小心地正了正玉簪,指尖觸到溫潤的玉,想起今晨,自己在穿衣鏡前換好了這身水綠的曲裾深衣,踏上繡鞋,門鈴便響了,來得竟是姨婆,皺紋已如溝壑,她顫手將剔黑長方盒擺上茶几,從裡面取出了一隻金鑲碧璽花簪來,“戴上。”
湛明嬋婉拒了,她不喜歡這種花哨的簪頭。
姨婆面上的溝壑在顫抖。
和以前一樣,她與姨婆每次都會不歡而散。
“姐姐若是還在,輪不到你來衝我擺臉色!”這是姨婆的口頭禪,配上惡狠狠的語氣和不甘的目光,她坦然接受,保持著孫子輩的謙遜和恭敬,她知道這樣子更會讓姨婆生氣,但她認為這一點會讓自己很高興。
她不知道姨婆為何固執地要自己戴上她那老式的簪子,但看了看眼前的這家店鋪,她想,大概姨婆也有一段私密的過去吧。
門和招牌都是漆黑的,沒有號碼和店名,也沒有電鈴和搖鈴,但她不會擔心走錯,因為整條街上,這樣的店鋪是獨一無二的。
步上三級臺階,門鈸上的椒圖正咬著銅黃的環,湛明嬋拎起門環,撞了撞。
她聽了會兒雨水打在油紙傘上的沙沙聲,細密得讓人有些睏乏,偏頭,看到不遠處的青裙少女,正和藏藍雨衣的少年談笑,剛才的蹚水小孩提了一根樹枝,跑過自己身前,又顛顛地踢著坑裡的雨水跑回去,是個小男孩,生得珠圓玉潤,書包頂在腦袋上,雨水浸溼了運動服。
湛明嬋笑了笑,吱呀一聲,兩扇門自動拉開,葉子香的味道沖淡了雨腥。
眼前已是正廳。
湛明嬋怔了瞬息,她本能地準備左轉,穿過前庭走過垂花門,進到中庭再上到堂內,然後她自嘲,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有那般古老的外租宅子呢?
“進吧。”
他跽坐在席子上,右手從淡青的廣袖下伸出,將鍋蓋開啟,輕聲說。
湛明嬋收了傘,步入室內,黑門在她身後自動閉合,她小心地將傘往門邊挪了挪,雨水正順著青花紋路,從傘頭滴答到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