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瑢的睫毛,長而密,白瑢的眸子,清而亮。
長在了一張似乎天生,就只會微笑的臉蛋上。
睫毛忽閃,兩行淚水,湧出清亮的眸子,緩緩劃過了依舊明媚微笑的臉龐。
白瑢哭了。
湛明嬋震驚地想:
白瑢哭過嗎?
沒有,記憶中,從未有過,似乎她只會用氣死人不償命的那張嘴巴去貶低去刻薄,去微笑,明媚的樣子,幾度讓自己恨不得抽死她。
一巴掌抽去她的笑容,看她知道不知道,什麼是眼淚。
湛明嬋幾次這麼想著。
能抽人的手,離白瑢要遠一點。
白瑢從沒有哭過。
現在她哭了。
淚水源源不斷地流出來,順著白瑢精緻的下巴,點滴墜落。
“怎麼了?”湛明嬋問她,“白瑢?出了什麼事情?”
白瑢流著淚微笑,她扶著床沿,慢慢站起來。
“好好歇著吧,我最愛的明嬋。”
她柔和地說。
公道,我不需要,我只要那些欺負你的人——
死。
白瑢越過屏風,一室青煙亂飄,此間罕見地有點烏煙瘴氣了,葉子香濃郁到嗆鼻,無涯立在中央,一動不動。
白瑢微笑道:“無涯,你喜歡說,不喜歡做,我配合你,這一回,你去說吧,至於做的事情,還是我來吧。”
無涯低聲說:“你準備如何?”
白瑢笑道:“若是您跟閻王爺關係不錯,就提前打聲招呼,讓他多派點索魂的鬼差吧,鬼差得是有點級別的,玄黃界的人,個個高手呢。”
“你的法戒在湛家人的手裡。”無涯說。
白瑢道:“我不指望您幫我取回來。”
雍寂在門口吹了個口哨,閒閒道:“我幫你取回來吧,我的小白瑢?我兒子的親媽?嗯?”
白瑢微笑,“喏,真乖,去吧,我等著你。”
雍寂似笑非笑看著無涯,“呦,這回要攔我嗎?”
無涯動了。
他看也不看雍寂,更不看白瑢,只走向了屏風,恰好女魃轉了出來,瞥了他一眼,“阿無,你良心何在?!”
揮袖而去。
湛明嬋不見了後,湛修慈一直感到不安。
暴風雨前的不寧靜。
湛明儒當即要拉響警報,尋回妹妹,湛修慈阻止了。
“是一個混蛋帶走了她。”湛修慈說道。
“哪個混蛋?”湛明儒追問。
湛修慈說:“和我一樣的。”
湛明儒一怔,湛修慈又說:“你妹妹現在非常安全。”
沉默半晌,湛修慈道:“明儒,去把主宅的警戒提到最高,通知音然躲到齊家密室中去,讓明嫣立刻到我身邊來,讓你表嬸……到你母親那裡避一避吧,你和明磊一起去你母親該會給這個面子,畢竟她和泳思,當年是最好的朋友。”
湛明儒說:“您怕宗堰會立刻找來?”
“起碼會提前。”湛修慈淡淡道。
湛修慈坐在書房,慢慢地,燃了一支菸。
正好湛明嫣敲門進來,看著菸圈緩緩上升,她輕輕關門,將茶几上的菸灰缸,送到書桌。
“義父,聽哥哥們說,您不抽菸的。”她微笑道。
湛修慈淡淡道:“年輕那會兒,和明儒,明磊差不多大的時候,煩了,亂了,心裡頭……難過,就會抽。”
湛明嫣悄聲說:“但是我聽哥哥們說,姐姐出生後,您就戒菸了。”
湛修慈嗯了一下,“怕對孩子不好,尤其是對女孩,似乎影響更大。”
湛明嫣微微一笑,“義父真的很疼愛姐姐,您放在姐姐身上的關注,要比對兩位哥哥都多呢,有時候兩位哥哥,都有點吃姐姐的醋了,畢竟都是父親的孩子啊,何況兩位哥哥,和姐姐是一個母親生的呢。”
湛修慈靜默了許久,“嬋兒沒有你,還有明儒,明磊那麼懂事,她任性,天真,敏感,依賴性極強,根本就不會照顧自己,而我的精力也是有限的,顧不了太多。”
湛明嫣柔聲道:“我明白了,但是義父,還是繼續戒菸吧,否則對您的身體會不好。”
湛修慈道:“只是最近……”
他沉默,沒再說話,湛明嫣說:“我明白,義父其實是為了姐姐的事情煩心。”
“你媽媽跟著明磊去那裡了吧?”湛修慈將煙熄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