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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啊垂,晃啊晃的,一股子順著床縫,貼著牆就漏下來了,還有一股是從床頭散下來的,我一睜眼就能看見,那一把頭髮,跟瀑布一樣,就散在我眼前晃盪。
我就想起那鬼故事了,就是把人當墩布的那個,墩布條就是人的頭髮,那清潔工就扛著人的腿,拿頭髮擦地,你說嚇人不嚇人?
還有素素的胳膊,你知道她比我都白呢,睡覺也不注意點,一條胳膊就斜著滑下來了,現在就落到我旁邊,晃晃悠悠的,五根指頭還塗著紅指甲油,紅乎乎的比頭髮還嚇人,我真怕她一會兒一激動,那腦袋噌一下再探出半拉來,那還不得把我嚇死?!”
雷雯嘀嘀咕咕了半天,湛明嬋知道這丫頭一向見風下雨,於是就耐心當個聽眾,最後只叮囑道“符咒一定要帶在身上,什麼?壓在枕頭底下,可以,但是你起床的時候一定帶在身上,千萬別忘了。”
楊安身子一歪,往地上滑,湛明嬋一驚,伸出腳勾出了楊安,對著電話說了句“我這邊有事,你們都乖乖睡吧”,隨後掛了電話,一把扶起楊安,“你到底怎麼了?”
楊安晃晃頭,“困。”
湛明嬋再次摸摸楊安的額頭,“不發燒啊……不行,我去找列車員吧。”
楊安不耐煩地拒絕了,“我一直有貧血的毛病,沒事,就是打牌太累了,你就讓我睡會兒吧。”
“這車子上可有鬼。”
“也有你啊。”楊安將兩條腿都放到座位上,很大膽地說,“你去抓鬼吧。雷子一定很怕,放心,鬼如果來了,我就高唱國際歌,奴隸們都起來了,那沖天怨氣,一兩個鬼,哪裡比得過?”
湛明嬋嘆了一下,她打算把羅盤針放到這裡給大家提個醒,陰陽鏡則是自己帶走,但這桌的楊安和丁菲都睡了,於是她便對玩殺人遊戲的一行人說:“麻煩諸位一件事兒,我把這個羅盤放你們這裡,如果針動了,立刻給我打手機。”
那一行人正討論著“誰是兇手”,糊里糊塗點了頭,湛明嬋見大家如此快樂,實在不忍把話說絕了,弄得人心惶惶,何況七號車廂已下了法陣,不出去,就什麼事情都沒有,於是她又去了六號車廂——她打算把所有的車廂都安上簡單的法陣,雖然很耗費力量,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如果只有從扇子上走下來的仕女,無妨,如果只有能發出虎吼的虎頭娃娃,無妨,但是小榭失蹤了——如果是補了臥鋪票,不可能不帶走貴重的行李,而雍寂出現在站臺上。
如果是雍寂帶走小榭,那麼目標只會是自己,所以現在沒必要去尋找雍寂,也找不到,最好就是等他找上來,開條件。
湛明嬋也確定這個神仙的確會找上來,不過是時間問題,在此之前,能護住多少人,就護住多少人,如果雍寂真的發威,一車子人命,他不會在乎,但自己不能不管,不說別的,她朝夕相處的同學,她尊敬愛戴的老師,都在車裡或休息,或玩樂,盼望的都是回家,這一車的喜悅和安心,為的是遙遠家鄉的遙望和期盼。
火車的速度開始放慢,準備進站了,軋軋聲小了起來,大概電路不太好,湛明嬋總覺得,車廂的燈光,忽明忽暗,倒不是黑一下的那種暗,而是瞬間光源收縮,又忽地釋放了出去,變化在轉瞬,但湛明嬋對聲光類一向敏感,她停了一下,只覺得這趟列車,已經入了套子了。
而這套子如果和雍寂有關,那又是針對自己來的。
真是夠作孽的了,湛明嬋想著,已踩著準確的步子進入六號車廂,她佯裝散步,不動聲色地將袖口的符咒一一貼好,系裡在六號車廂的人要少一些,而且大都靠著座椅睡了,就餘暉,喬冰冰,還有一個不認識但是也臉熟的女同學打撲克,她們彼此打了招呼,湛明嬋目光一劃就落到了餘暉的太陽穴上,那裡一邊一塊青紫,形狀有些怪異,她蹙眉,想起方才在衛生間,那虎頭娃娃分明是從那裡逃出車外,而餘暉分明是在衛生間,而且一直有一個不經意的,但現在想來有點古怪的動作——
揉太陽穴。
架上陰陽鏡看了一眼,青紫的色塊在綠色鏡片下,化作兩個小小的,圓圓的暗青色,近乎發黑的印痕。
“暉暉。”湛明嬋拽下鏡子,叫了一下,“你太陽穴上好像有點紫,是你自己弄得嗎?”
餘暉又揉了揉,“哦,是吧,剛才覺得挺疼的,就好像要被按破了一樣,我就給揪揪揉揉,現在好多了,我也好幾天沒睡覺了,太累了。”
停了一下,揮手做豪邁狀,“累也玩,接著玩,等陳素回來咱們就開新局。”
湛明嬋瞪她們三個,指頭印暫時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