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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盡人亡。
湛明嬋站起來,眼前金星亂冒,有個人扶住了她,她虛弱地道了聲謝,模糊的視線中,看到半截中指。
推開扶住自己的人,法杖頂在對方小腹,視力恢復正常,湛明嬋用冰涼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年輕男子,端正的五官,樸實而憨厚的長相,活似漢代宮廷俑。
這就是個模擬俑人,那個打一開始,就被夏清媛不小心颳倒,斷了半根中指的俑人。
楊安說過,錢煦的俑人,少了一個,那個只剩半截中指的。
白瑢說過,她看到夏清媛和一個少了半截中指的男人走了——當然不會是在正常情況下走的。
“你把夏清媛帶到哪裡去了?”
湛明嬋用法杖頂著他,一步步推到人少的地方,至於有沒有人奇怪這一幕,她顧不上了,她不能幹等著無涯,她也找不到那個不會讓她乾等的白瑢了,她要抓住一切線索,可以挽救楊安性命的線索。
“跟我走。”俑人只是乾巴巴地說。
他帶著湛明嬋穿過一節又一節車廂,一路走到十七號車廂,拉開了一間軟臥的門,湛明嬋走進去,兩套上下床,左手方向的上鋪,雍寂盤腿而坐,抱著昏迷的夏清媛,憐香惜玉地撫弄著女子的臉蛋。
軟臥的門被關閉。
湛明嬋只看了他一眼,大腦嗡了一聲,心中一片冰涼——
“無涯……”
她只叫了下,又讓話音消散。
湛明嬋啊,你……
你竟然還是如此……
但雍寂是聽到了,他抬首笑道:“小掌門,我的小掌門,你竟然還是如此關心他啊!”
湛明嬋也不願再裝,“無涯呢?”
雍寂笑道:“讓我給幹掉了。”
法杖平伸,“據我所知,他的修為,比你們姐弟倆加起來都要深得多。”
“你們凡人說,馬有失蹄,人有失手——”雍寂拉長了聲音,“神仙也是如此啊——好可惜——”
“他不敢殺你,和你不敢殺他,是基於同樣的原因。”湛明嬋冷道,“令姊上次在山上,一句‘唇亡齒寒’,已道破天機。”
雍寂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小聲點,別讓上頭聽到,我的小掌門,無論如何,他都不會來救你了,你最好這個樣子——”
他彈了一下手指,昏迷的夏清媛突然睜開眼睛,靈活地從上鋪躍到地上,然後麻利地脫下上衣,露出孤單的文胸,接著開始面無表情地解起文胸的扣子。
湛明嬋一道醒符彈過去,雍寂懶洋洋地給攔了下來,湛明嬋手下也不肯停歇,只法杖一揮,夏清媛卻光著上半身,擋到了雍寂前頭,湛明嬋心驚,生生收法,一股子反噬之力,衝得她肺腑劇痛,再也穩不住身子,跌坐到右側的下鋪,一時半刻,竟提不上氣來。
她悶哼,雍寂立刻做出痛惜的表情來,“何必這樣難為自己呢?你明知不是我的對手?如果還像上次那樣玉石俱焚,這一車子的人命,你的老師,你的同學,和你朝夕相處,安慰你,保護你,幫助你的好同學啊,你真的就捨得嗎?”
湛明嬋緩過一口氣,只冷笑道:“連神仙都無法保全性命,這樣的世道,大家不如一起死了乾淨。”
她捏起了法訣,雍寂只看了一眼,“別再召喚負面力量了,小掌門,你知道上一次你的這種任性行為,給你的無涯,帶來多大的困擾嗎?他面臨的是來自靈霄殿的壓力啊——”
湛明嬋窒了一窒,“什麼……”
“這麼大的罪過,你以為怎會如此這般,悄無聲息地平了下去?天上不追究,凡間也不追究,若不是你的無涯,厚著他那張冰山般的麵皮,到處栽贓陷害,尤其是陷害無辜的我,再自攬一點責任,做出一副大義無私的模樣……”
雍寂冷笑,“靈霄殿的傢伙們,反正也都是信他,由得他一手遮天了,至於你們凡間,他是玄黃界的‘父母官’,他說了責任在我雍寂身上,在那死不悔改的宗家小掌門身上,就算是那麼多個傀儡,都清清楚楚地目睹,這是你先引起的,又有人敢置喙無涯的話呢?”
湛明嬋一言不發,她知道那件事情不會輕易擺平,但她只是刻意不去想而已,因為那會讓她感到困惑:
你,無涯,到底是否中立呢?
為什麼我竟然看不透你的想法,而我們之間在這種關鍵問題上,竟都沒有勇氣去交流?這樣的我們,算得了什麼呢?縱使有親吻和甜言蜜語,又能否天長地久?
她一時心痛,抓緊了床單,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