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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街道兩邊聚集了許多百姓,瞧著王用汲一夥的無恥嘴臉,罵聲不絕於耳。
有人操著燕雲邊地口音:“秦侯爺是好官哪,當年要不是他和戚帥在口外浴血大戰,圖門汗和董狐狸就打破長城了。為什麼朝廷要去他?”
還有客商打著山西話,把大拇指比起來:“官家這是幹嗎呢?餓們山西從盤頭閨女到婆姨,從細娃娃到老漢兒,誰不知道秦侯爺是當朝頭一號的這個!”
“朝裡有奸臣哪!”老百姓故意大聲說著,叫騎在馬背上的王用汲能聽見。
街邊的綢緞鋪,夥計從人群裡邊擠回來:“唉。東家、掌櫃的,秦侯爺多好啊,怎麼說倒臺就倒臺?”
紹興老掌櫃唉聲嘆氣,用手拍著櫃檯面兒,一板一眼的唱著溫州鼓詞:“今日的一縷英魂。昨日的萬里長城。無官方是一身輕,伴君伴虎自古云。歸家便是三生幸。鳥盡弓藏走狗烹。子胥功高吳王忌,文種滅吳身分。可惜了淮陰命,空留下武穆名。大功誰及徐將軍?神機妙算劉伯溫,算不到:大明天子坐龍廷,文武功臣命歸陰……”
今日的一縷英魂,昨日的萬里長城。
店夥計聽得痴了,只覺胸口被什麼東西堵住,沉甸甸的壓在那裡,連呼吸也變得不暢。
“不做生意了!”東家突然重重一掌拍在桌面上,“當年要不是秦侯爺滅了海鯊會,又開放海貿通商,咱們連印子錢都還沒還完,能有今天?爺爺聽說書的講什麼文死諫武死戰,咱商戶只好罷市,也做個凜烈的男子漢!”
夥計和老掌櫃像不認識似的看著店東,錙銖必較的小商人,往日的市儈之氣隨著那一聲喊通通消散,在這一刻身上竟有股子難以名狀的氣魄。
罷市,罷市!
從柵欄衚衕到草帽衚衕,從珠市口到燈市口,家家商戶關門謝客,就連勾欄衚衕的青樓楚館,也上起了門板。
山西會館,湖廣會館,雲南會館……處處群情激奮。
十剎海,各路海商在京駐地,亂成了一鍋粥,許多海商吵吵嚷嚷,說要救了秦侯爺家屬,再擁侯爺出海。
東便門,正是南方秋糧冬解的時候,漕幫卻停止了漕糧運輸,無論苦力還是縴夫,整整齊齊坐在太陽底下,任憑裝滿糧食的漕船堵在運河上。
負責太倉和內承運庫的幾個庫大使,往日都是被漕幫捧金鳳凰似的捧著,這會兒卻滿頭冒汗,不管怎麼好說歹說,漕幫的漕頭、帳房,連眼皮子都不夾他們一下,都作揖下跪了,搖著扇子的總帳房才**的來這麼幾句:“秦侯爺是咱漕幫的大恩人,咱們苦哈哈不懂別的,知恩要圖報,朝廷去他老人家,請先摘了漕幫上下十萬顆腦袋!”
田七爺交代過,這次漕幫是徹底豁出去了,他也就毫無顧忌的放潑。
漕頭跟著冷笑兩聲:“只不過將來南糧北運,就請那什麼王尚書、顧郎中,自個兒滾到這裡來下苦力罷!”
哎喲媽呀!庫大使叫起撞天屈,凡定都京師之朝代,國運半繫於漕運,漕運一停,南糧不得北運,京師告飢,邊鎮告飢,殺了他們的頭也擔不起啊。
得了,趕緊上報朝廷吧……
草帽衚衕,承擔查抄秦府任務的王用汲,來到了秦府門口,今天武昌侯府門口沒有錦衣官校和家丁值守,兩座石獅子之間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許許多多的百姓聚集左近,罵聲不絕於耳。很多道目光射向王用汲、江東之等人的後背,如果目光可以變成實質。他們的脊樑骨早被戳得稀爛。
王用汲只覺芒刺在背,咬了咬牙,狠一狠心,揮揮手就要讓兵丁衝進去。
“且慢!“
東廠科管事曹少欽、雨化田、霍重樓、劉三刀四位京師赫赫有名的狠人,領著群如狼似虎的東廠番役,錦衣指揮洪揚善、石韋率一夥凶神惡煞的錦衣官校,殺氣騰騰的來到府前。
王用汲既驚又怒:“你們、你們敢抗旨?”
“不敢!”
喝聲從身後傳來,提點京營防護內城的左都督小公爺徐廷輔。領著一隊定國公府的家將飛馬而來,鐵青著臉點點頭,家將們就搶到門口站定,衝著刑部的人虎視眈眈。
王用汲戟指徐廷輔,厲聲喝道:“勳貴不得干預九卿事,聖旨已下,徐小公爺欲抗旨乎?”
“徐小公爺。你家可是與國同休的世勳功臣,切莫錯了念頭!”江東之趕緊幫腔。
李植、羊可立、劉廷蘭等人也軟硬兼施,諒京師天子腳下,徐廷輔不敢真個抗旨。
徐廷輔冷冷的道:“此係亂命!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