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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海聲淚俱下:“日寇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晉州被屠,百姓死者六萬餘,督師督師,何忍坐視?”
柳成龍軟硬兼施:“聞得督師平臺召對,允諾五月平朝,如今遷延拖沓,豈不是欺君之罪嗎?”
尹鬥壽怒衝冠,合身往秦林懷中撞去,伸手就拔他腰間佩劍。
莫不是要學藺相如澠池會上劫秦王,逼秦督師從出兵?
李昖、李山海和柳成龍齊齊大呼:“不可!”
秦林兀自笑嘻嘻的,瞧著尹鬥壽作何舉動。
卻見尹鬥壽搶到寶劍,立馬倒轉過來橫在自己脖子上,瞋目怒視:“秦督師如不答應兵,尹鬥壽一腔熱血,即濺於督師之身!”
你死了才好!柳成龍和李山海大大的鬆口氣。
秦林不慌不忙笑容可掬:“尹議政何必如此?本侯這寶劍甚是鋒利,你拿穩了,小心割破脖子。”
話音剛落,尹鬥壽果然覺得脖子涼涼的,伸手去一摸,有血浸出,嚇得他面如死灰,趕緊把劍拋下。
秦林輕輕巧巧接住劍柄,重新插回腰間鞘中,瞅著尹鬥壽呵呵直樂:朝鮮君臣要真有伏劍自刎的剛烈,早就和日軍拼命戰死沙場了,何必如喪家犬般遠逃千里?
鬧了老大一場沒趣,李昖也沒臉待下去了,朝秦林長揖到地,轉身就朝外走,一邊走還一邊拿袖子抹眼淚:“總是我朝鮮命中該有此劫,天兵天將久久不,我事天朝為君父,督師卻不
肯待我為赤子!”
李昖雖然窩囊廢,對中國還是忠心耿耿的,被欺負之後立馬就找中國求援。
聽他說得可憐,秦林就笑了,看在他這點忠心上,招招手:“回來,誰說本侯不肯兵?本侯即刻就要揮師南征!”
李昖喜出望外,立刻走回花廳,控背躬身擺出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柳成龍等人卻有幾分不耐,暗道秦督師莫不是哄咱們?遼陽方面,祖承訓的三千鐵騎幾乎全部扔在了平壤,就剩遼東總兵楊紹勳麾下數目不多的駐軍,再加上秦林帶來的不到一千錦衣官校,這點兵馬還不夠日軍塞牙縫的。
剛才走掉那6胖子,一搖三晃的過來稟告:“戚帥麾下傳騎轅門外聽令。”
戚繼光?朝鮮君臣面面相覷。
秦林呵呵大笑:“快傳!”
那傳騎三十多歲,臉上溝壑縱橫,一看就是飽經北地風霜的軍中死士,單膝跪下抱拳行禮:“奉平倭總兵官戚繼光上啟秦督師,薊鎮新軍一萬五千奉徵調出山海關,經寧遠、廣寧、海州,日行百里,已過鞍山驛,距遼陽三十里!”
朝鮮君臣驚喜交集,戚繼光果然厲害,用兵之真如飆電舉,來得這麼快!
接官亭,秦林和戚繼光老友重逢,兩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戚繼光正當花甲之年,這個時代的武將都注重打熬身體,俞大猷活到七十六歲,鄧子龍年過古稀還在第一線衝鋒陷陣,戚帥未經摧折,面色黑紅飽滿,鬍鬚猶帶青黑色,只兩鬢略呈霜染,一雙虎目尤其精光灼灼,舊戰袍隱有血染,鑌鐵甲觸手生寒。
雲護牙籤滿,星含寶劍橫。
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好一位當世名帥!
戚繼光虎目含淚,語聲掩去說不盡的辛酸,只剩下激動難平的喜悅:“時隔經年,末將枯坐薊鎮,聞得督師北定陰山、南平緬甸、揚威西洋,末將好生羨慕,恨不能投於麾下效力……如今終於輪到末將了,在秦督師帳下聽用,又可馳騁疆場,殺敵報國!”
秦林把臂言歡:“此次小弟奏請朝廷將戚老哥起復,正要借重一二。戚帥虎威之下,什麼平秀吉、小西行長、加藤清正,不過泥豬瓦犬耳,何足道哉!”
督師與名帥,同時大笑。
遼東名將李如松帶著三百鐵騎站在不遠處,戚繼光從薊鎮過來要經過遼東,自然瞞不過李家父子,李成梁即刻點兵要搶在戚帥前頭到遼陽,可遼東鐵騎雖精強,都是有家口田產的,倉促間大軍開拔,哪裡就能辦得到?李如松只好讓弟弟李如梅攢促後隊跟來,自己帶了三百親衛和戚繼光同行。
小部隊和大軍行動完全是兩個概念,戚繼光大軍日行百里已經極快,李如松只帶了三百親衛,一人雙馬,要搶到他前面卻也不難,可要打日軍,三百騎頂個什麼用?李如松由此知道自家父子治軍不如戚繼光,乾脆連這點風頭也不去爭了,謹守副將的本分。
戚繼光倒肯替李如松美言幾句,秦林與他略為寒暄。
朝鮮君臣就喜得眼淚鼻涕都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