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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時珍在蘄州數十年行醫,每逢瘟疫必竭盡全力施藥賑濟,真可謂恩澤一方,鄉民們聽牛大力這麼說,登時敵意大減,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圍住威靈仙師徒,唯恐他們趁機跑掉。
那愣頭青不敢和牛大力抗辯,只能低著頭嘀嘀咕咕:“那也不能讓三嬸子白死啊,我看這幾個人鬼鬼祟祟的……”
牛大力狠狠瞪了他一眼,愣頭青慌忙把脖子往後一縮。
秦林搖搖頭,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報官沒有?”
威靈仙也湊了過來,擺出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貧道偶然心血來潮,掐指一算命中該有此無妄之災,所以留在此地以應劫數,待洗清汙名再雲遊四海。卻不知命案詳情究竟如何,貧道也好打一卦,算算真兇是在何處。”
“老子看你這牛鼻子就不像什麼好人!”牛大力凶神惡煞的瞪了威靈仙一眼,嚇得老道往後退了兩步,他這才神色凝重的把秦林拉到旁邊,細細講了命案經過:
這岔灣村是個蘄河邊上的打漁村,上午巳時初刻前後,村裡的陳皮匠從馬家經過,無意間發現女主人馬唐氏倒在院子裡不省人事,身下一灘鮮血,正逢漁夫牛扁毛也經過此地,兩人便聲張起來。
村裡人一問,有人說看見早晨有三個道士在馬家吃飯,怕是這三人見財起意殺害了馬唐氏,沒過多久牛扁毛又在房間裡面發現了一柄帶血的七星劍,村民們登時認定是道士殺的人,所以二三十個精壯小夥子就抄起傢伙追了上來。
牛大力本來在家忙著操辦慶賀升職的酒席,聽說出了這事兒,害怕鄉民愚昧無知,私自打死兇手反而鬧出人命大事,趕緊扔下手頭的活兒一路急奔,終於搶在鄉民們動手之前把他們攔了下來。
“秦兄弟,您治病是把好手,可這人命官司……”牛大力搓著手掌,躊躇半晌才猶猶豫豫的說:“人證物證都有了,看樣子人就是那三個道士殺的,反正您和他們也只有一面之交,我看吶,還是及早撇清的好。”
秦林搖搖頭,他的專長恰和牛大力說的相反,治病那只是稀鬆平常,瞎貓撞上死老鼠才碰對了牛氏這場溫瘧,搞人命官司,反倒是專長哩。
“這件案子的疑點太多,如果我不去只怕要出冤案,且莫多說,帶我們去現場看看。”
牛大力無奈,只好一邊命壯丁把威靈仙師徒嚴加看管,一邊派人去蘄州城報官,自己領著秦林等人去案發現場。
突然捲入一場人命大案,陸遠志的小圓臉掛著幾分興奮,刻意壓低的聲音略顯沙啞:“秦哥,我瞧這三個道士也不像殺人兇手。”
哦?秦林眉頭一挑。
陸遠志呵呵傻笑了兩聲,“這師徒三人,兩個徒弟是笨蛋就不用說了,師父雖然狡猾,不像有殺人害命的兇狠,否則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徒弟早就被他甩了,我怎麼看他們都不大像是揹著人命的。”
秦林點點頭,言簡意賅的道:“繼續。”
“如今萬曆爺坐龍廷,張相爺柄政,天下昇平,鄉下人再窮也有點碎銀子,幾串官錢的,威靈仙師徒要真的殺了人、劫了財,怎麼連滷煮雞蛋和火燒都買不起……”
陸遠志越說越興奮,胖臉上冒著油光,捏著拳頭用力一揮:“依我看,那個牛扁毛很成問題,發現命案時有他,找到兇器的也是他,莫非本來就是他做下的案子!”
說完,老半天也沒等來秦林的評價,陸遠志有些惴惴的問道:“秦哥,是不是我說的不對?”
秦林微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胖子,記住一句話,在沒有仔細勘察現場、加上透過訪談調查等手段全方位的收集線索之前,所有的分析判斷都是胡猜亂猜,有可能正好猜中,也有可能距離事實真相差著十萬八千里。”
陸遠志聞言默然,忽然咧嘴笑起來:“秦哥說得好厲害,不知道的還當你是咱們蘄州衙門的捕快頭子哩。”
“著啊,就是這麼說的,”牛大力猛的一拍大腿,欽佩萬分的看著秦林:“剛才我還尋思在哪兒聽過這番話呢,倒是陸小哥提醒了,前年我在州衙當班,東廠一位霍檔頭下來查案我陪他走了小半個月,他老人家說的就和秦兄弟差不多。”
言談間已走到了岔灣村。
這個漁村背山面水,風景倒是清幽秀麗,可惜剛剛發生的殺人案給它的祥和安寧蒙上了一層血色的陰影,人人臉上都帶著幾分驚惶之色。
待看到被壯丁圍起來的威靈仙師徒,村民們憤怒了,舉著魚叉、鋤頭、石塊喊打喊殺,若不是秦林令牛大力設法阻止,只怕還沒等官府審判,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