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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斜窗而入。七絃琴,紅酥手,餘音嫋嫋,繞樑不絕。
卿塵隨性弄琴,低吟淺唱。這琴聲,似有似無,如仙如幻,彷彿空徹浩渺又自四面八方縈繞飄來,處處不在處處在,絲絲扣著神魂,牽著心絃。
夜天凌知道卿塵身子弱,不敢讓她多喝,只靜靜看著她,把盞獨飲。不知是這酒當真性烈,還是眼前人太美,琴太妙,月色朦朧一片,心間已沒有任何事情可想可念,只願此情此景一生長伴。
玄甲軍中設宴,衛長征受命來請夜天凌。卻方走入院中便聽到這琴聲清絕伴著悠雅低歌,深情纏綿,柔腸百轉。他佇足不前,低頭思量一會兒,忽爾一笑,轉身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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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有人跟我說,凌這種男人是個完美的神話,不可能出現的,後來我想想,可能真的是。
可是我就是那麼任性明知不可而寫之了,或許他們之間這份感情,就是因為不可能所以才格外誘人,呵呵,感謝各位大人陪我一起任性了~
但願長醉不願醒
酒微酣,人初醉,夜天凌略飲了幾杯,便知這酒確是烈酒,亦是好酒。前勁清潤而後勁深醇,那五臟六腑間恍惚的香綿,叫人縱醉也值得。
誠然從不醉酒,卻並不是他海量,不醉只是因不能醉,不願醉,亦沒有人讓他醉。
卿塵撫琴而歌,玉箸佈菜,輕聲笑語同夜天凌談笑。不覺幾瓶“冽泉”已空空如也,她見夜天凌撐著額頭安靜的聽自己說話,那雙向來冷淡清傲的眼睛黑如深夜,幽寂難測鋒芒攝人都藏在那夜色無邊中,了無蹤跡。面色如常,冷銳的嘴角乍一看就像平日遇到事情時不經意凌起,然而那卻是一絲淡淡的笑意。
也曾見過無數人醉酒,就連夜天湛那樣溫文爾雅的人,酒至酣處亦會有三分狂放不羈。而夜天凌偏偏如此安然,靜靜的一言不發。
你若說他醉了,他真要答你話時清晰如許,你若說他沒醉,他已不是平常的他。
中宵月影,朦朧入室,卿塵倒是真的不勝酒力,自己早已迷濛,拎著酒瓶一晃,笑道:“又空了,四哥,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便真的醉了!”
夜天凌淡淡一笑,低頭看向她:“你不是想見醉酒的我嗎?”
“那你醉了嗎?”卿塵問道。
夜天凌望向窗外月色,停了片刻,握手成拳,又在自己面前伸開,手指修長乾燥而穩定,若握上劍,叫人絲毫不懷疑可以一劍封喉。
他靜靜的看了半晌,說道:“酒,確已經喝的太多,但卻不像,是嗎?”
“沒有這樣醉酒的。”卿塵輕聲說道。
“嗯,或許沒有。”夜天凌眼中黑的清透,淡淡說道:“但我從第一次喝酒便告訴自己,不管喝多少,人不能醉。喝酒對我來說,從來只是一種定力的練習罷了。”
“為什麼?”
“因為醉了,便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了。”夜天凌說道。
“一直清醒著不會累嗎?”
“醉而復醒,實則更累。”夜天凌緩緩閉目,輕嘲道:“何苦自尋煩惱。”
卿塵專注的看著他刀削般的輪廓,那剛毅銳利因唇角的淺淺笑意而柔軟,叫她看得痴迷。她伸手觸控他的唇:“在我面前,你也要這樣控制著自己嗎?”
夜天凌睜開眼睛,眼底浮起神色溫柔:“有你,我不因酒醉,卻因人醉。這醉讓我知道自己心在何處,縱醉又何妨?”
卿塵笑著站起來,身子卻軟軟的一晃,她伸手去扶桌子,不料乍然落入了夜天凌的懷抱。
夜天凌戲謔的俯身看她:“灌酒的人先醉了,等我告訴十一去。”
卿塵伏在他懷中嗔道:“你敢!”
夜天凌盯著她的眼睛,半認真,半玩笑的說道:“這天下,還沒有我不敢的事情。”
便是醉眼朦朧,卿塵也被他那奪人心魄的狂傲所俘虜,人人是但求借酒醉中狂肆,他這份傲然卻是生在骨子裡,醉或不醉,又怎樣?
卿塵伸手挽住他脖頸,揚眉笑說:“那即便你要軾天滅地,我也跟定了你。”
夜天凌眸間泛起驚喜的星光,瞳仁深處如有魔力,變幻著惑人的深淺,叫人暈眩迷失在裡面。他略一用力,便將卿塵橫抱起來步往帳中,錦被柔軟絲滑觸到因酒意而燙熱的肌膚,微覺溫涼。
月光如同輕紗,淡淡的鋪瀉窗稜,灑了一地,清亮而幽靜。
卿塵身邊盡是夜天凌熟悉的氣息,他的體溫如同深沉的海洋,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