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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求之不得了。
她又想起了和小魚兒在那山洞裡所度過的兩天,在那黑暗的山洞裡,沒有食物,沒有水,甚至連希望都沒有。她的(禁止)雖在忍受著非人所能忍受的折磨,精神卻是愉快的,只要小魚兒握住她的手,任何痛苦都像是變成了甜蜜。
當然,她也想起了江玉郎,江玉郎雖然可惡,雖然可恨,但卻也有可愛的時候,尤其令人忘不了的,就是他那溫柔的撫摸,輕柔的蜜語。
有了這麼多愛和恨糾纏在心頭,想死又怎會容易?鐵萍姑滿面淚痕,連這麼大的風都吹不幹了。她遙望著蘇櫻方才跳下去的洞窟,悽然道:“為什麼她能死得那麼容易,而我就不能呢?我為什麼不能有她那樣的決心?她不是比我有更多理由活下去?”
鐵萍姑伸出舌頭,用力咬了下去。
鐵萍姑沒有死,卻忽然暈了過去。等她醒過來時,她第一眼就瞧見了那猙獰可怕的青銅面具。
邀月宮主也正在冷冷地瞧著她,那冷漠的目光,實在比那猙獰的面具更可怕,但最可怕的,還是她說的話。只聽邀月宮主道:“你那男人已走了麼?”
鐵萍姑垂首道:“是。”
邀月宮主道:“但他卻沒有救你。”
這兩句話實在像兩支箭,刺穿了鐵萍姑的心,她雖然永遠也不想再提起這件事,卻又不敢不回答。她只有強忍住眼淚道:“他……他不敢救我。”
邀月宮主冷笑道:“他既然敢逃走,為什麼不敢救你?”
鐵萍姑終於忍不住又流下淚來。
邀月宮主道:“你用不著流淚,這是你自作自受,你早該知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為什麼還要上他們的當?”
鐵萍姑忽然大聲道:“男人也並非沒有好的,有的人做事雖然古怪,但心地卻善良得很。”
邀月宮主道:“你說的是誰?”
鐵萍姑道:“我說的就是江小魚。”
邀月宮主冷漠的目光忽然像火一般燃燒起來,反手一掌摑在她臉上.嘶聲道:“你可知道姓江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江小魚更和他不要臉的爹孃一樣。”
鐵萍姑道:“我只知道他又善良,又可愛……”
邀月宮主怒喝道:“你再說他一個字,我就立刻殺了你!”
鐵萍姑道:“你可以封住我的嘴,不讓我說話,但卻沒法子讓我不想他。他現在已死了,你若殺了我,我反而立刻就可以去會見他,這也是你阻攔不住的。”
邀月宮主身子忽然劇烈地顫抖起來,只因她又想起了江楓和花月奴臨死的情況,花月奴臨死前說的話,正也好像鐵萍姑現在說的一樣。她卻不知道鐵萍姑說這些話,只不過是為了要激怒於她,鐵萍姑自然知道移花宮對叛徒的處置多麼殘酷。自從花月奴的事件發生後,邀月宮主的心腸已變得比任何人都殘酷、毒辣。鐵萍姑現在所求的,只不過是速死而已。更令邀月宮主憤怒的是,小魚兒竟已死在別人手裡,她十多年來所費的心血竟完全白費了。只因這二十年來,花月奴臨死前所說的話、江楓臨死的表情,仍都像烈火般鮮明,時時刻刻都在燃燒著她的靈魂。
這痛苦簡直已將令她發瘋了,她還是拼命忍受著,只因她知道總有一天,江楓的兩個兒子會落人她一手造成的悲慘命運。
她幻想著花無缺親手殺死小魚兒後的情況,她也不知想過多少次。
只有在想著這件事時,她的痛苦才會減輕。但現在,小魚兒竟已死在別人手裡!
鐵萍姑雖然瞧不見她的臉色,但她從來也沒有見過一個人的目光竟會變得如此可怕,只見她竟似再也站不住了,斜斜地倚在樹幹上,過了半晌,目中竟似泛起了淚光,鐵萍姑連做夢也沒有想到過。她為的是什麼?
又過了半晌,只聽邀月宮主緩緩道:“小魚兒真的死了麼?”鐵萍姑點了點頭。
她遙望著遠處的目光忽然向鐵萍姑瞧了過來,鐵萍姑竟忍不住機伶伶打了個寒噤,道:“但……但殺死他的人,並不是我。”
邀月宮主道:“不錯,你並沒有殺他,但若不是你將他帶走,他又怎會死在別人手裡?”
鐵萍姑嗄聲道:“我知道我錯了,你殺了我吧。”
邀月宮主一字字道:“我要你也忍受二十年的痛苦,從今以後,每天我都會很小心地將你身上的肉割下一片來,現在我就要先挖出你的眼睛,讓你什麼也瞧不見,先割下你半截舌頭,叫你什麼也說不出。”
鐵萍姑自然知道這不是嚇人的,移花宮主若要人受二十年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