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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人聽見這語聲再能忘記。大地蒼穹,似乎就因為這淡淡一句話而變得充滿殺機,充滿寒意;滿天夕陽,也似就因這句話而失卻顏色。
江楓身子有如秋葉般顫抖起來。憐星宮主的臉,也立刻蒼白得再無一絲血色。
一條白衣人影,已自漫天夕陽下來到他們面前。她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是如何來的。
她衣袂飄飄,宛如乘風。她白衣勝雪,長髮如雲;她風姿綽約,宛如仙子;但她的容貌,卻無人能描敘,只因世上再也無人敢抬頭去瞧她一眼。
她身上似乎與生俱來便帶著一種懾人的魔力,不可抗拒的魔力,她似乎永遠高高在上,令人不可仰視!
憐星宮主的頭也垂下了,咬著櫻唇,道: “姐姐,你……你也來了。”
邀月宮主悠悠道:“我來了,你可是沒想到?”
憐星宮主頭垂得更低,道:“姐姐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邀月宮主道:“我來得並不太早,只是已早得足以聽見許多別人不願被我聽見的話。”
江楓心念一閃,突然大聲道:“你……你……你……原來你早已來了,那(又鳥)冠人與黑麵君敢去而復返,莫非是你叫他們回來的,那所有的秘密,莫非是你告訴他們的?”
邀月宮主道:“你現在才想到,豈非已太遲了!”
江楓目眥盡裂,大喝道:“你……你為何要如此做?你為何如此狠心?!”
邀月宮主道:“對狠心的人,我定要比他還狠心十倍。”
花月奴忍不住慘呼道:“大宮主,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您……您不能怪他。”
邀月宮主語聲突然變得像刀一般冷厲,一字字道:“你……你還敢在此說話?”
花月奴匍匐在地,顫聲道:“我……我……”
邀月宮主緩緩道:“你很好……現在你已見著了我,現在……你已可以死了!”
花月奴見了她,怕得連眼淚都已不敢流下,此刻更早已合起了眼簾,耳語般顫聲道:“多謝宮主。”張開眼睛,瞧了瞧江楓,又瞧了瞧孩子——她只是輕輕一瞥,但這一瞥間所包含的情感,卻深於海水。
江楓心也碎了,大呼道:“月奴!你不能死……不能死……”
花月奴柔聲道:“我先走了……我會等你……”
她再次合起眼簾,這一次,她的眼簾再也不會張開了。
江楓嘶聲大呼道:“月奴!你再等等,我陪著你……”
他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突然躍起來,向月奴撲了過去,但他身子方躍起,便已被一股勁風擊倒。
邀月宮主道:“你還是靜靜地躺著吧。”
江楓顫聲道:“我從來不求人,但現在……現在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什麼都已不要,只望能和她死在一起。”
邀月宮主道:“你再也休想沾著她一根手指!”
江楓瞪著她,若是目光也可殺人,她便早已死了。若是怒火也會燃燒,大地便早已化為火窟。
但邀月宮主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江楓突然瘋狂般大笑起來,笑聲久久不絕。
憐星宮主輕嘆道:“你還笑?你笑什麼?”
江楓狂笑道:“你們自以為了不起!你們自以為能主宰一切,但只要我死了,便可和月奴在一起,你們能阻擋得了麼?”
狂笑聲中,身子突然在地上滾了兩滾,俯身在地,狂笑漸漸微弱.終於沉寂。
憐星宮主輕呼一聲,趕過去翻轉他身子,只見一截刀頭,已完全(禁止)他胸膛裡。
月已升起,月光已灑滿大地。
憐星宮主跪在那裡,石像般動也不動,只有夏夜的涼風,吹拂著她的髮絲,良久良久,她終於輕輕道:“死了……他總算如願了,而我們呢?……”
突然站起來,掠到邀月宮主面前,嘶聲大呼道:“我們呢?……我們呢?他們都如願了,我們呢?”
邀月宮主似乎無動於衷,冷冷道:“住口!”
憐星宮主道:“我偏不住口,我偏要說!你這樣做,究竟又得到了什麼?你……你只不過使他們更相愛!使他們更恨你!”
話未說完,突然“啪”的一聲,臉上已被摑了一掌。
憐星宮主倒退幾步,手撫著臉,顫聲道:“你……你……你……”
邀月宮主道:“你只知道他們恨我,你可知道我多麼恨他?我恨得連心裡都已滴出血來……”
突然捲起衣袖